望向桃樹下,“就那隻玉珊瑚?”
柳眉應道,“你家的還沒出來,目下當屬玉珊瑚了。”
齊天睿嘴角一翹,笑容中一絲輕蔑,對千落道,“咱們的呢?不必都拿出來,單那水晶罩雪就足夠了。”
“今兒不用那個。”
千落柔柔一句,從未有過的志在必得,齊天睿一愣,“嗯?”
看這兩人的光景,柳眉笑,“弄了半天,你也不知道啊。”
幾人正是說話,小喜匆匆跑進來,“姑娘,他們來了。”
千落聞言,立刻綻笑,“快請!”說著就往外去,走了兩步回身才見那人根本就沒動地方,還在原處與韓榮德說話,心想,也好。留下他獨自去了。
……
一高一矮,兩位男子站在一株青桐下,一個清清雅秀,白衣翩翩;一個長身玉立,青衫淡著;此刻背對著花園門,兩人正說著話。千落快了幾步迎過去,“杜公子!”
兩人回身,千落正要施禮,忽地一怔,“葉公子!怎的是你?”
葉從夕含笑施禮,“千落姑娘。”
千落驚奇地看看葉從夕,又看看少年,終是笑了,“果然,似杜公子這般的人品,該是結交葉公子這般的人物才是。”
莞初微微一笑,“這是我家遠姓兄長。”
千落聞言趕緊道,“恕我失禮。那日得知琴譜來自葉公子我也曾納罕,原來,當真是有這血脈親緣。”
莞初點點頭,未再言語。
葉從夕道,“他來了麼?”
“來了,咱們進去吧。”
一路往花園去,千落想再交代少年幾句,卻怎奈他隨在兄長身邊,眉目淡淡含笑、拒人千里之外,絲毫沒有再應酬的意思,無奈,只得看著葉從夕猶豫了一下道,“葉公子,今日……”
“千落姑娘不必多慮,今日我只陪護幼弟。”
葉從夕從來都是如此,人寡淡,話也金貴,不過有這一句便足以讓人放心。只是千落此刻的心裡難免疑惑,看這光景,當初葉從夕勸她放手杜仲子並非為的天睿,恐是護衛這文靜秀雅又才華橫溢的少年。只是,他與天睿情同手足,能讓葉從夕,可見他與這少年更親近。想起那日說起落儀苑,少年脫口而出要兄長護衛,這遠親,又能遠到哪裡去?
……
花廳之上,齊天睿正應付著韓榮德,說起他新買下的私宅,滔滔不絕;說是幾日後要開門宴客,請多年相好的友人們前去相聚,一醉方休。齊天睿心裡實不耐,只是不確實他背後究竟如何,不能輕易得罪,面上帶笑偶爾應一句也就罷了,眼睛卻是連瞧一眼都懶怠,只望著那桃樹下都已經收拾停當,就要開評。
柳眉從那邊走了過來,對齊天睿道,“你們的東西還不放過去?誤了可就不作數了。”
“誰知道她到哪兒去拿了。”
正說著,千落已然帶著人從月亮門走了進來,齊天睿一眼看見她身後那清俊高挑的身型,一挑眉,笑了,“哎喲,真是稀客啊。”
聽他這麼樂,千落正迎上來,也笑道,“今兒稀罕的可不是葉公子。”
“哦?”
千落說著往身邊恭敬地一讓,與眾人道,“各位,這位是杜公子。”
聞言人們這才注意到葉從夕身後隨了一位少年公子,錦衣白袍,氣質如華,見眾人頷首施禮,抬起頭微微一笑,兩隻水渦兒嵌在唇邊,恬恬如玉,朗聲道,“在下杜瑾,見過各位公子、姑娘。”
“哎!!”
眾人正是暗自感嘆這般標緻如仙的人物,就聽得身旁一聲驚呼,不及人瞧,那人蠻力一步上前就要伸手;少年冷靜,腳下一錯,那一身翩翩白袍已然閃在葉從夕身後,不待他再到跟前,一隻大手斷然攔住去路,“天睿,三思。”
探不到身後的人,那雙震驚失神的眼睛空落無處忽地怒轉,一把握住葉從夕的腕子,煞白的臉色咬牙道,“從夕兄,你真是……”
料得他定會吃驚,卻不曾料得他竟是頓然失了顏色,毫無顧忌就撲了上來,此刻那握著腕子的手力道狠得把持不住,自己都在抖,葉從夕抬手握了他,“天睿,”四目相對,那目光已是將他千刀萬剮,葉從夕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怎麼了?”千落覺出異樣,上前看著他二人,又看看那身後安安然候著、彷彿與他毫無瓜葛的少年,想了想,回頭對齊天睿道,“你早先就認得杜公子?”
“不過是兒時一面,難得他一眼認出了。”
葉從夕含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