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一身薄綢,勸得低聲下氣,她咬了咬唇沒再吭聲,他將背對著穿堂的風口,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莞初,你與那葉先生從陌路之人到今日也不過短短一年,”他開口,靜夜裡緩緩的語聲,“你就知道葉先生疼你,咱們成親也好幾個月了,我更疼,你就一丁點兒都沒覺出來?”
一言出,她像被針紮了似的一下子縮排衣袍裡,連腦袋都不肯再露出來……
“起先的時候,不回去是答應了葉先生不能碰你,你又扎我,我當你兩個早已私定終身,你說,我該怎麼辦?”啞著聲,他娓娓道來,一點親近,不敢用力……“後來每見一次,就覺著好。你假裝哄我,覺著好;調皮惹事兒,也覺著好。大雪夜裡看你摔,想心疼你也不讓,還要去見葉先生,瞧著你兩個好,我就心悶,還得給你們傳信,你說易不易?原本擱在心裡,沒覺著有什麼了不得,豈料聽說你有孕,我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嫉妒,橫豎不行。後來知道真相,便莫名鬆了口氣,再見著你,心裡頭便容不下旁的。自打你住進澤軒,我每日櫃上做事兒都不安生,你抄的那帳簿子一直在我案上放著,累了隨便翻兩眼,收了工就往回跑,想著見你……”
原本安靜的衣袍下忽地一動,他抬手輕輕掀了一角,才見那裡頭的人兩手捂了耳朵,他不覺笑了,“丫頭……”
“說了不許再叫!”小聲兒像受了驚的小鳥兒,乍乍的,“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即便就是真的,也,也不過喜新厭舊罷了!”
“嗯,就是喜新厭舊。”說著他起身矮下臺階,單膝著地,整個身子虛攏著藏在衣袍裡的人,“從前的千好萬好,痴癲輕狂,都不及我丫頭的新,縱是凌霄九重的天宮也都厭棄了。”
她哭了,抽抽泣泣,羞又,“你……混帳!從前的情深意重就都沒有了?這才幾日,我,我……”
“哪有什麼情深意重?”知道丫頭所指為何,想起下晌落儀苑的光景,他更覺心疼,“從前年輕,著實瘋過,卻不曾留下一絲情意。後來贖千落並非意氣用事,五千兩助她脫身,我就是她的恩客,賞琴,說話,也曾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