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回,無人問,無人言語,筆下飛快,一樣的蠅頭小楷,刷刷而過。佛經的道理不知幾何,只這心思都是十分的誠……
遠遠敲了四更,經文抄畢,小心地吹乾,收攏,莞初又從頭數了幾遍,一篇不少,這才放下。
齊天睿躺在床上候著,頭枕著雙臂,毫無睡意。不到一個更次了,她再不說,就一切都晚了。雖說也恨她不知好歹,不如就讓她出一次醜,可齊天睿此刻心裡頭於那金鳳、於祭祖早已不甚在意,彷彿一門心思要一件東西,費盡心力籌劃,到最後已然忘了初衷幾何。
此刻,只想等她開口。
她褪了薄襖兒,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一隻小貓兒一樣蜷縮在了床裡。
她閉著眼睛,絨絨的雙睫小蒲扇似地臥在蒼白的小臉上,安安靜靜的。她沒睡著,卻也不肯看他。
外頭的小時鐘一點一點的,夜在走,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齊天睿長長噓了口氣,轉過身對著她,輕聲道,“丫頭,”
“嗯,”
“你今兒是回粼裡了麼?”
小蒲扇微微一顫,沒吭聲。
“你有事瞞著我,是不是?”
“我……”她輕輕睜開眼睛,朦朦的紅燭映在清澈的琥珀中,點點的。“把老祖兒傳下來的金鳳丟了。”
這麼便宜,她就說了,說的毫無波瀾,只是語聲輕,有些無力。
她不再掩飾,齊天睿略心喜,“丟了?丟哪兒了?”
“不是丟,是當了。前幾日我等銀子使,不認得那是老貨,就給當了,今兒想去贖,不曾想那當鋪被別家盤下。”
“哪家?”
“不知道。我都問了,人家都不認。”她輕輕嘆了口氣,“許是,碰上捲包會的了。”
她認了,自己這一日的奔波,仔仔細細,她盡了力便認了,瘦小的肩膀獨自扛,竟是一丁點兒都不曾想到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