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遇事,萬不可再哭了。男人的眼淚可不能給別人瞧見,尤其不能給心愛的女人瞧見,知道麼?”
徐肇愣愣地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道:“可是,可是阿肇真的害怕爹爹會死了……”
柳斜橋溫言道:“爹爹放心不下阿肇,怎麼會就死呢?”
徐肇覺得這話頗有道理,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可又沒來由地覺得委屈,於是撅起了嘴。
“所以,”柳斜橋嘆口氣,“你的孃親呢,她在哪裡?”
***
另一間寢房中,一道金色的屏風隔開了老御醫的視線。公主慢慢地扶著床榻坐起來,胸前包裹數層的紗布又浸出些微血漬。
老御醫已很老了,話音裡憂心忡忡:“殿下即便如此做,也不見得能救下駙馬的性命,只是讓他再多活一時片刻,又有何益?”
“有何益?”徐斂眉似是被逗笑了,“你是大夫,你問我,一個人活下來,有何益?”
老御醫不說話了。
徐斂眉將衣襟攬過掩了傷口,良久方低低地道:“我將我自己的心血給了他,和他一起生,一起死,便是最好的了。”她將聲音放得輕了,小心翼翼似的,“若沒有他,我一個人獨自活到老,在我看來,那才是最無益的事。”
老御醫盯著那屏風看了很久,最後也只是嘆口氣,“取心頭血不是什麼正道的法子,萬一日後殿下的身子又出了兇險……”
“只望您不要告訴他才好。”徐斂眉復笑開了。
***
“孃親!”冒冒失失的小人撞開了門,笑嘻嘻地撲過來,“孃親,爹爹醒啦!”
徐斂眉坐起身來,向他張開雙臂,抱了個滿懷。“是麼?”她不露痕跡地皺了下眉,而後下了床,笑著將手牽住徐肇,“阿肇是一直守著爹爹的吧?”
“是啊是啊!”徐肇拼命點頭,“阿肇好怕,好怕爹爹會……”
“不會的。”徐斂眉蹲下身子,颳了刮他的小鼻子,“有孃親看著呢,爹爹不會出事的。”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