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下來倆人就長了記性,玉引再把他們拎過來講道理,跟他們說過年想玩不想抄書很正常,但是弄虛作假騙長輩騙先生就不對了!
阿祐特別後悔地連連點頭說知道錯了,玉引很及時地扔了個甜棗過去,吩咐趙成瑞送他們去謝家玩。
“真噠?!”阿祐大喜過望,愣了會兒後爬到玉引膝上愉快地一抱她,接著又承諾玩回來後一定乖乖自己把書抄完!
玉引心想呵呵呵呵主動許這種諾?到時候你就又該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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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正院裡過年過得一派歡樂。臘月二十九的時候謝晟也來了一趟,這會兒就連尤則旭也都已完全輕鬆下來,見夕珍被謝晟砸了個雪球之後,二話不說就也團了一個砸過去!
“哎你……”謝晟被砸得毫無防備,轉回頭揉著後腦勺磨牙,“尤兄您人多還來陰的,勝之不武啊!”
“啊”字話音沒落,迎頭被倒了一簸箕雪。
夕珍得逞之後拿著簸箕就溜了,一直溜到廊下才再停下,跟他叫板:“那你可以喊和婧回來啊!少說我們以少勝多!”
見他們幾個拿這些小心事互相岔,院子裡候著的下人都忍不住別過臉去偷笑。謝晟臉一紅摸了個雪球又砸過去,夕珍下意識地拿簸箕擋住一拍……
那雪球打了個彎就衝著尤則旭去了!
然則沒想到那雪球太硬,尤則旭悶聲一呼後扶著廊柱揉了半天額頭,顯然是砸疼了。
謝晟一見又忙過去跟他賠不是,孰料尤則旭揉著揉著突然伸手抓了把雪就糊他臉上,在夕珍的又驚又笑中院子裡又是一場“惡戰”。
院外,因年初二想回孃家而來向玉引稟話的尤氏聽得笑鬧聲頓住腳,抬眸一看,面色驟變。
她愣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不可置信地問身邊的下人:“表公子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梁廣風也覺得很詫異,只得躬身答說,“下奴也不知道,沒聽說這事……要不要下奴請他出來,也該跟您問個安?”
“……算了。”尤氏望著院中搖搖頭,一時間連再進去的勇氣都沒有,又緩了緩神,轉身便往回走。
她突然覺得慌亂極了,覺得像是一下子失了主心骨,成了斷了線的風箏,一顆心不知道該往哪裡依靠。
尤則旭是什麼時候與正院這樣親近的,她一點都不知道,這和阿禮阿祺與正院親近不一樣。
阿禮阿祺與正院親近,她雖不高興,可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王妃算來是他們的嫡母,嫡母與庶子相處融洽,放在哪裡都是令人羨慕的。
可是尤則旭不一樣,尤則旭是她的侄子,跟她一個姓,與正院半點關係也沒有。
現在大過年的,尤則旭就這樣進了府,卻連招呼都沒同她打一個。而且不只是他自己沒提,連王爺也沒差人跟她說一聲。
她驀然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失去了。
曾幾何時,王府裡的一切事情她也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沒有人會瞞她什麼,沒有人敢瞞她什麼。
而現在……他們是不是覺得沒有什麼是必須告訴她的?這讓她感覺自己變得無足輕重,這種她存在與否都不要緊的感覺讓她害怕極了。
害怕之後,便是逐漸蔓生的不甘。她不甘於這於的境地,無可抑制地想要證明事情沒有她所以為的那麼糟。
“梁廣風。”尤氏定住心,聲音仍有點打顫,“你……一會兒去正院,請表公子過來一趟,就說我要跟他說說話。”
“是。”梁廣風不敢多言地躬身應下,向後退了兩步,又往正院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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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堂屋裡,幾個糊了一頭一臉雪的終於扛不住冷進屋取暖了。
趙成瑞一瞧,趕忙著人添爐子,又弄來熱帕子讓他們擦手擦臉。
玉引聽著外面的動靜大就挑簾出來看,一見他們三個這樣子便笑出來:“你們都多大了還這麼鬧!虧得弟弟妹妹們不在,不然笑話死你們!”
幾個人都笑著,明婧瞅瞅尤則旭,爬到椅子上指他的額頭:“哥哥壞了!”
是剛才讓夕珍拍過來的雪球把額角砸青了。
尤則旭虎著臉一敲她額頭:“你說誰壞了?”
“哥哥壞了!”明婧特別認真,還伸手碰碰,“這裡壞了!”
玉引笑著別過頭裝沒看見,隨他們玩鬧。夕珍攬住明婧教她:“這是青了,也可以說腫了,但不是壞了!頭壞了就出大事了,知道嗎!”
但明婧執拗地一跺腳:“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