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說,你要是真為這個不高興,我也還是覺得這樣才是對的。
不過他先了一步說:“我沒不高興。”
啊?
玉引抬眼,孟君淮雙手扶住她的肩頭,笑得有點無奈:“我就是……確實很為皇長子惋惜,想緩一緩。這可能救他最好的一次機會,但是……”
他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了。”
他眼底一片哀傷,玉引滯了一會兒,伸手將他環住:“你想開點,有時候人各有命……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他顯然是真的不想再說這個,復一哂,只說:“這幾天害你多心了?別當回事。”
“這都是小事兒……”玉引鬆了心,正想再寬慰他幾句,倒被他將她往懷裡攬的動作噎住了話。
剛開始,她以為他是想哄她,過了會兒卻聽得他重重地吁了口氣,好像這般很令他安心。
——不知怎的,這種感覺比他真的哄她還讓她高興一些。她一直享受這種感覺,享受這種他需要她、或者她需要他的感覺。
幾尺外,楊恩祿眼都瞪直了。
沒事兒啊?
他們上上下下一幫人提心吊膽瞎琢磨了好幾天,合著沒事兒啊?
這就抱上了啊?
那他們瞎緊張什麼啊?
。
彈指到了八月,在尤則旭與夕珍正籌備婚事的時候,齊郡王回了京。
準確的說,是被押回了京。
兩年多前他去南邊賑災,現下賑災事宜已收了尾,循理來說是辦了個漂亮差事。這樣被押回來,自然引起不少議論。
剛開始眾人甚至連他是什麼罪名都不知道,後來倒是傳出了個罪名,模糊不清地說他在當地收受賄賂。
當然,有些風聲還是傳了出來。不少人都在說,其實是他趁在南邊辦差,勾結了幾個得勢的奸宦。只是皇帝的親弟弟勾結宦官這事說起來太丟人,有損天威,因此尋了別的說法。
但民間怎麼說都無所謂,畢竟就算是再平靜的時候,民間也愛傳些皇家的奇聞異事出來,大家不過都湊個熱鬧添一耳朵,攪不出什麼。
玉引在意的,是當下宗室貴族間愈發緊張的關係。
“尤則旭領著這差呢,你嫁過去之後別亂插手,對你們都不好。”玉引蹲在一隻大朱漆箱子邊,一邊親手幫夕珍檢查嫁妝裡的各樣珠寶成色如何一邊叮囑她。
為玉引收拾著書案的夕珍點頭:“我知道,這您放心。到時我也未必有工夫操心這個,突然要管個家……我估計我要學的東西還多呢。”
玉引一笑,又勸她說不必太擔心。突然想起還有東西沒給她,便開啟櫃子找了出來:“這是和婧做給你的,明婧也幫忙來著。蘭婧那天也提了句要做東西給你,估計還沒好。”
那是一方帕子,繡的鴛鴦的圖案,自然是祝她婚後能過得好的。
夕珍開心地收了,又告訴玉引蘭婧的也給她了,是個荷包,說繡得挺漂亮的。
“我瞧蘭婧近來性子好些了!”夕珍笑道,“她說那個荷包的料子是她出去散心時在布莊偶然挑中的,她從前都不怎麼出府,出府也不愛自己買東西。”
“是嗎?”玉引對此有點意外,旋即也一笑,“這樣好。我和你姑父都擔心她把自己悶壞了,她能放開些就好多了。你尋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告訴她你喜歡她挑的東西,鼓勵她多出去,錢若不夠從我這兒拿好了。”
玉引這麼交代完,心裡卻有那麼點犯嘀咕,不太懂蘭婧是怎麼突然放得開的?
她這幾年一直在努力不假,可蘭婧在她跟前……也沒鬆快到哪裡去啊?
☆、第162章 譚昱
前宅最西側的一排房子,是王府裡幾個孩子的侍衛們住的地方。
他們和保護王府平安的普通護軍不太一樣,王爺特意挑了與孩子們年齡儘量貼近的人來,為的便是能將她們培養成親信。是以他們平日裡吃住都在府裡,若是哪個小主子要出門了,就喊上自己手底下的人去。這其中世子時祚的人馬是資歷最老的,都是近三年前就入了王府,其餘的則基本都是今年才進來,不過眾人一起共事又年紀都差不多,資歷不同也依舊處得不錯。
晌午,眾人照例一道用午膳。
因為後宅正院的吩咐,他們中午的菜式額外多添兩道葷菜,據說是因為王妃怕他們一群青壯男孩操練餓了會不夠吃,多添的菜裡的肉好像也是直接從王妃自己的份例裡出。這是份體恤,單為這個,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