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就是請他們來住住,讓我解解眼饞嘛!再說二弟一個男孩子,又沒娶妻,來跟我們學學怎麼教孩子不好嗎?”
她勸得十分認真,儼然不是在開玩笑。玉引就也正正色,問她,那你打算把弟弟請過去住多久?和婧很大方的表示一年半載沒問題,三年五年也隨他啊!
玉引心說你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事倒也沒什麼不行,幾個孩子到了這個年齡還願意親近是樁好事,孫輩能也走得近些更是難得。但玉引也沒直接拿主意,叫和婧跟阿祺商量去,阿祺願意的話就去。
是以到京郊山下一下馬車,和婧就徑直奔向了阿祺。玉引瞧著和婧“一腔熱忱”的模樣正忍不住笑,餘光一轉卻見正往下拎點心的香盈也怔怔望著那邊,好似想說什麼,最終又沉默地閉了嘴。
玉引心裡一滯,方想起途中她一直坐在車轅上。
“香盈。”她喚了一聲,香盈抽神回看過去,旋即屈膝福身:“王妃。”
“點心不必拿了。”玉引睇著她手裡的食盒一哂,便伸手拿過食盒交給身側的宦官收回去。而後她想了想,放輕了些聲音,又道,“你若覺得讓孩子去大翁主那兒不妥就跟我說。”
“……沒有。”香盈低著頭,肩膀繃得緊緊的,“二公子的孩子……跟奴婢沒關係,奴婢記得的。”
玉引呼吸一凝,又重重地喟出來,她抬手握了握香盈的胳膊:“不說了,今日一道玩玩,你也放鬆些。”
而後不過片刻,就見孟君淮帶著一幫男孩絕塵而去,和婧蔫耷耷地回來,說阿祺不樂意去,玉引邊笑她邊看香盈的神色,終究是沒法再說什麼。
若能拋開一切禮數規矩,從私心上講,玉引是希望能讓那孩子認香盈的。可是,這道坎兒真的不能過,也沒法兒過。
這個世道,男人成婚前便與侍妾婢子有個孩子,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凡府裡不提母親是誰,來賀滿月、賀百日的賓客就都會默契地不多問,誰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亦不會覺得這事丟人——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大家對此都很熟悉,熟悉到就連和婧她們,都沒過問半句關於孩子生母的話。
但若公開說這孩子的母親是青樓出身,則一下子就丟人了。無所謂香盈在跟阿祺之前是不是清白身子,他們一家子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現下這樣……坊間的議論是起不來的,只是實在苦了香盈。
。
數丈之外,一行人到了獵物常出沒的地方就放慢了速度,邊馭馬邊四處尋找。
阿祺心緒複雜,走了一段後壓音叫了聲“大哥”,阿禮回過頭,就見他一勒韁繩往旁邊去。
阿禮皺皺眉,隨著一道過去,到了偏僻無人的地方,阿祺開口就道:“哥,今兒父王看著心情不錯。你說我要是……要是跟他討個錦衣衛的差事,怎麼樣?”
“錦衣衛的差事?”阿禮皺眉,打量他一番,復問,“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我就是覺得那邊的差事……表哥能做,我也能。”阿祺這樣道。
阿禮的神色便沉了些:“三弟都還沒開口呢,你別鬧。”
“三弟已經是世子了,他當然不急。”阿祺薄唇一抿,又鬆開,“我也不是要爭什麼,我就是在想,若自己有些本事了,有些事或許好辦些……哥,咱們府的世子是三弟,長子是你,我註定沒什麼重擔可擔。那我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也不行嗎?”
“你……”阿禮凝視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繼而苦笑,“說來說去,你還是為羅氏。”
阿祺沒有吭聲。
阿禮噙著笑搖了搖頭,翻身下馬,他便也下了馬。兄弟二人牽著馬一道走著,阿禮說:“你守陵一趟,回來後知道為將來做些打算了,這挺好。但你這打算……怕是想錯了。”
“我就是想試試。”阿祺神色黯淡,“哥你不知道,這幾天我一想到香盈在母妃那兒受過苦、在嫡母妃那兒也是婢女的身份,我就……”阿祺都不知道那種滋味如何言述,重重一嘆,又道,“你說這麼下去,以後日子怎麼過?阿籮慢慢大了,日後問我母親在哪兒,我怎麼說?就算這個可以騙她,那她去正院時見到香盈呢?還要香盈對她行禮嗎?”
他煩亂不已地說著,顯然這幾日已設想了許多將來的場景。阿禮一語不發地聽著,待他說完,才籲著氣道:“但你若建功立業,就會更受矚目。到時候,你覺得給她名分會比現在更容易嗎?”
“可是我……”阿祺一下子被兄長說得懵住,滯了滯,難掩懊惱,“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