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不滿。
而明婧一嘴的貓毛,還在傻樂。
當晚,玉引讓膳房給阿狸加了條魚作為補償。
阿狸實在太倒黴了——阿祚阿祐還在滿地爬的時候,就愛拽它的尾巴玩;現在好不容易阿祚阿祐大了,又碰上明婧斷奶,愛咬它的尾巴。
在它吃魚的時候,玉引走過去心疼地摸了摸它,怎麼看都覺得尾巴有點禿……
好在阿狸喵嗚喵嗚的吃得很香,吃飽喝足就躥到牆頭上睡覺去了。玉引很嚴肅地教育了明婧一番,讓她以後不許再咬阿狸的尾巴,最後虎著臉問她:“記住了沒有?”
明婧眼皮打著架,打著哈欠點頭說“嗯”,然後吧嘰躺倒就睡。
“小壞丫頭,你這倒頭就睡的習慣是學的誰啊?”玉引沒好氣地點點明婧的臉,轉念一想——好像是學的她……?
玉引尷尬地朝空氣吐了下舌頭,然後去給孟君淮寫回信。
在她瞎琢磨的時候擔心過會不會是借家長裡短掩人耳目,實際是別有深意的問題,想明白之後便知道不可能。他們之間的來信都是靠專門的信使送,那信使也算錦衣衛的人,如若遇了事,就算信被毀了都不會讓旁人看見。
她就放心地說了自己的擔憂,道看出他這樣突然大談路上趣事看上去實在有事,她心裡不安,希望他直說。
然後又簡單講了講自己鑽牛角尖,被明婧這麼個話都說不清的小孩點透的經過。
最後想了想,還是壓不住想他的念頭,落筆並不委婉地添了一句:明婧都要忘了爹是誰了。
。
“哈。”孟君淮看到信末時禁不住笑了一聲。初時是覺得有趣,靜了片刻,心裡就泛起了酸澀。
他再度離京時明婧剛過一歲生辰,現在又過了兩個多月,無奈存在於他的記憶中的,依舊是她剛滿一歲時的樣子。
可小孩子長得是最快的,剛出生那時一天變一個樣,現下這個年歲過個十天半個月也會長大不少……這個時候,他這個當父親的實在應該看著她長大。
就算拋開這番感慨不提,他心裡也依舊不是滋味。玉引每每來信,都是說說府內近況,然後問問他這邊進展如何、順不順利?從沒催過他回去。
但從這句話裡他能明白,她這是想他了。
“嘖,拋妻棄女。”孟君淮自嘲了一句,搖搖頭,叫來了尤則旭。
“殿下。”尤則旭進屋施了一禮,孟君淮道:“一會兒隨我出去走走。錦官城魚米之鄉,咱去集上看看,算是歇一歇。”
尤則旭應的時候有點傻眼,直至出門時,都還沉浸在這種傻眼裡。
在尤則旭的印象裡,從接這差事到現在,拋開受傷回京養病那陣子不算,王爺就從來沒歇過。
旁的錦衣衛都是每過三五日就可歇上一天,他自己總想更上進點,每一旬也能歇上一次。除此之外,趕路至一地時偶爾也能有個一天半天讓眾人都休息休息。唯獨王爺,每一天都是從早忙到晚。
今天怎麼改主意了……?
尤則旭也不好問,和幾個便衣隨出府的錦衣衛一道跟著他往集市去,到了集市才發現他看布匹衣料也好、玉佩首飾也罷,挑的都是女人家的花色。
這是給王妃挑東西了。
幾人都心知肚明,誰也不非得說出來。倒是有幾個心明眼亮的店家樂得拿此奉承一番客人,拱著手道:“這位爺您可真是眼光好又會疼人,您夫人有福!”
孟君淮給玉引挑著東西,心情也不錯,隨口笑說:“算不上。我出門做生意,她自己在家打點府裡、照顧上上下下,也辛苦。”
“哎呦,要是人人都向您這麼想,那必定家宅和睦、天下太平!”布莊掌櫃慨嘆道,接著又說,“後頭還有些江南進來的新料子,您挑挑,我給您便宜些,算向您夫人問安了!”
他說罷就朝後頭去,片刻功夫,幾個夥計抬著布匹一道出來,足足二三十種摞在櫃上,琳琅滿目。
江南的料子是好,不過京裡的各家布莊每年也都會賣,跑到這兒來買……捨近求遠!
孟君淮一邊這麼想一邊又還是忍不住替玉引挑了起來,邊看花色邊想象做個什麼合適。這個做短襖那個做長襖、這個交領那個豎領、這個比甲那個披風……不知不覺就定了七八匹下來。
“這個就算了,顏色太嫩,她不愛穿。”一匹淡米分色的料子被孟君淮擺手拒絕,掌櫃的笑說:“您家沒姑娘?姑娘家穿這個正合適!”
孟君淮不禁又細想了想,再度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