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孃家,是阿禮阿祺,興許還要添上阿祚阿祐。”
母親若鬥起來,孩子哪還能好過呢?定太妃想著這個就頭疼,旁的府裡妾室許要擔心主母打壓太過,讓自己的孩子毫無前程可言,而這逸親王府……正妃顯然不是這樣的人,卻架不住這側妃自己上躥下跳!
如若正妃被逼得要壓制庶子了,旁人是說不出什麼的。可阿禮阿祺都是好孩子,定太妃不想看他們被自己的母親推到那一步。
“快中秋了,給孩子備點禮吧。”定太妃從鏡中睃了眼池嬤嬤,“正院東院西院的按同規制備,但給世子添份厚的。”
“是。”池嬤嬤心領神會,邊應話邊向宮女遞了個眼色,示意宮女記下這事。
。
逸親王府。
謝繼清聽玉引突然請他去,生怕是有什麼急事,踏著晨露進府後,卻聽說這位正主兒還沒起床呢。
他哭笑不得,來迎他的趙成瑞說:“大人您先坐坐?王妃起來,下奴立刻來請您。”
他就去前宅的正廳裡坐了,有宦官來上了茶,趙成瑞說正院還需要他伺候,告罪後就退了出去。
謝繼清緩緩品盡了一盞茶後,玉引還沒起。
他就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打算四處逛逛。
他從前來與逸親王議事時,如若逸親王恰有別的事不能及時見他,他也會在前宅隨意走走,留下候命的宦官清楚這點,就未加阻攔,只無聲地跟著他。
謝繼清走了一段,到了一片竹林,原想繞過去,側耳一聽卻聽出裡面有動靜。
是射箭的聲音,一箭箭射得急躁,箭鏃刺靶的悶響聲接二連三,但偶爾也穿插幾聲脫靶落地的清脆聲音。
謝繼清還道是府裡的大公子心急練不好,順著石道走進去一看,正射箭的人卻讓他一怔:“則旭?”
尤則旭後脊一緊,正拉弓的手下意識地鬆開,左臂猛被弓弦一彈,疼得他一聲悶哼。
謝繼清蹙眉,可不及說什麼,尤則旭已拿著弓就走,不看他,更沒跟他見禮。
“則旭!”謝繼清低喝,尤則旭不敢不停,心裡卻遲疑了一下稱呼。
然後他轉過身頷首道:“大人。”
大人?
謝繼清心生疑慮,踱到他面前,看了看他滿臉的汗:“你在這兒練了多久?”
“也沒多久……”尤則旭低著頭,“睡不著,就起來練了會兒。”
謝繼清未予置評,又問:“出什麼事了?”
尤則旭顯然眼眶一紅,抬眸看著天強將眼淚忍住:“沒出事,我……我自己不知好歹。”
“你這是哪來的話?”謝繼清打量著他,“殿下不在府裡,你這是惹你姑母生氣了,還是惹王妃生氣了?”
“您別問了!”尤則旭明顯氣不順。
“好,不問。”謝繼清說著掃了眼他因拉弓太急、又次數太多而被勒得血肉模糊的手指,“跟我去正院,給你收拾下傷。”
“我自己收拾就行了!”尤則旭立刻道。
“看來是王妃。”謝繼清淡笑,見他面色發白,一拍他肩頭,“我在錦衣衛琢磨怎麼審犯人的時候,你可能還拉不動弓呢。行了,有什麼事都去當面說清楚,若你是對的,我幫你跟王妃說情。”
尤則旭咬著牙不吭聲也不挪腳,謝繼清嗤笑:“你小子多大了還這麼賭氣?快走,我這還有正事呢。”
。
正院,玉引起床就聽說哥哥已經來了,而且直接到了堂屋等。
梳妝之後她出去一瞧,才知道尤則旭也在。
“你怎麼來了?”玉引蹙眉,仔細瞧瞧又尤則旭明顯氣色不好,看起來虛得厲害,衣衫也都被汗水浸溼了,便在落座後道,“坐吧,正好我今天本也要再見見你。”
她想問問哥哥,怎麼看尤則旭喜歡夕珍這事?如若哥哥覺得無妨,她就再去問夕珍的意思;而若哥哥覺得決計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娶夕珍……她就只好當一回惡人,直接把這事斷了,索性不讓夕珍知道。
但尤則旭戳在那兒沒去坐,謝繼清指了指他,問玉引:“怎麼回事?這剛什麼時辰,他就在外頭射箭,我去了一看滿地滿靶都是箭,一問才知道打夜裡就開始了。”
“啊?!”玉引一訝。她昨天乍聞那事時震驚太過,說話說得是不客氣了些,卻沒想到讓尤則旭這麼在意。
謝繼清睇了她一眼:“照理我不該不問原委就替他說話,可你看啊,我就這麼一個徒弟,犯了什麼錯你給他個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