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玉引忍住笑,托起和婧的頭給她換了個枕頭,再看看手裡這個髒的,想了想放在了和婧枕邊,打算明天拿這個笑話笑話她。
而後玉引也上了榻,放下幔帳、蓋好被子,把和婧往懷裡一攬,便閉眼準備入睡。
耳朵壓在枕頭上,她卻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明顯比平日重一些。
唉……今天孟君淮可算是去尤氏那兒了。她覺得心底一塊大石落下,輕鬆了許多,暗道以後也這樣就很好。
可是她又莫名地睡不著,越閉眼越清醒,身上也因靜不下心而出了一層薄汗。很快她就熱得不行了,不得不放開和婧。
玉引翻了個身平躺著,望著幔帳的頂子怔了一會兒,腦海裡飛來一句:怪了,從前被孟君淮抱著睡,都沒覺得這麼熱。
而且還挺舒服的……
她稍稍一木,搖搖頭,不讓自己突然想這個。
她喜歡被他抱著有什麼用?還是得勸他去尤氏那兒。而且,這才是對的,尤氏能平心靜氣地給他生孩子、能好好地服侍他就寢,而她想到這兩件事都並不開心。
玉引又嘆了口氣,院中突然響起一聲:“殿下?!”
院子裡值夜的王東旭好懸沒給嚇一跟頭!他正困得眼皮子打架呢,眼前突然冒出個逸郡王,而且還半步不停地就往裡去了。
王東旭緩緩神趕緊跟上:“殿下,您是……找王妃?王妃帶著大小姐已睡下了,請您稍等一會兒,下奴先去叫一聲。”
“不用了,你別管。”孟君淮甩了兩句話,腳下已進了堂屋,又向右一拐徑直進了東屋。
他繞過屏風抬眸一看,卻見玉引已起來了:“殿下?”
玉引坐在榻邊彎腰穿好鞋走向他:“怎麼了?殿下不是去東院了?”
孟君淮緩了一息,看看榻上熟睡的和婧,目光又挪回謝玉引面上:“我跟你說點事,我們去西屋說。”
他說罷便徑直先往西屋去了,玉引怔了怔,眼看西屋黑燈瞎火的,也懶得再叫珊瑚她們,徑自轉身取了個燭臺。
孟君淮坐到羅漢床上,在黑暗中又靜了會兒神後,玉引端著燭臺進了屋。
“什麼事這麼急?”她將燭臺放到羅漢床中間的小桌上,自己坐到了小桌另一邊。
孟君淮脫口而出:“大哥的幼子可能不行了。”
“……啊?!”玉引大驚,“怎麼就不行了?”
“呸!”下一瞬孟君淮就咬了牙,“你當沒聽見。我不是想說這個。”
玉引:“……?”
她疑惑不定地看著他,孟君淮悶頭靜默了好一會兒,看向她:“我喜歡你。”
謝玉引明顯後頸一緊,望著他沒說出話。
“我說真的。”他目不轉睛地睇著她,“喜歡你……你這個人,跟你是不是我的王妃、帶孩子好不好、想不想生孩子,都沒有關係。”
她依舊沒說出話,身子卻不自覺地往前傾了點兒,明眸裡越來越多的探究意味好像要把他看穿了才算完。
孟君淮在她這種目光下終於扛不住別過臉去,輕咳了一聲:“母妃早看出來了,但我……我沒想過要跟你說。我覺得反正你已經嫁給我了,說不說都並不重要。”
“但現在吧……咳。”他又咳了一聲緩解窘迫,而後再度看向她,“我只是想問問,你討厭我嗎?”
玉引:“啊?”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大晚上的,他先來說他喜歡她,然後問她討不討厭他?這都什麼跟什麼?
孟君淮深吸了一口氣:“我猜你是……不怎麼喜歡我,不過這個沒關係,我日後可以少提讓你不高興的事。但你要是不討厭我,以後就……”
他語中頓了會兒,一聲喟嘆:“就別再把我往旁人房裡推了。”
玉引微愣,而後終於找到了點自己可以說的話:“我不是要把殿下往旁人房裡推,我是……”
“你是好心。我知道。”孟君淮伸腳在地磚間的縫隙上划著,“我也想順著你的意思做,知道可能能讓你舒服些。但我方才去東院了,發現自己會不舒服。”
玉引怔然,他起身站到她面前,端詳了她一會兒,把她的手握了過來,語氣頹喪得有點可憐兮兮的味道:“所以你別再做那些安排了,行不行?是我自己不喜歡,你也不用因此自責。”
“可是我……”玉引自然沒忘這些事最初的由頭,被他握著的手一顫,“我不想生孩子,我也、我也不喜歡那種……”
“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