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捧著爵位安心過日子了怎麼辦?”
“皇兄肯定是有他的打算。具體的,得我明天進宮走一趟才知道了。”他說著一頓,又道,“明天讓阿祚阿祐跟我一起去吧。”
玉引蹙眉:“你頭一回覲見,還是別讓他們一起了,下回再說。”
“來傳話的那宦官口氣隨意,看來皇兄也是兄弟見面的意思,不想有太多君臣之禮,孩子在比較輕鬆。”他笑笑,心下琢磨的另一事暫時沒跟她提。
讓孩子們跟皇兄熟一些,日後提立世子總會順一點,他覺得世子還是儘早立下的好。父皇沒立儲,後來鬧出了多少事?親王爵位雖然比不上皇位,但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位子,早定下來早安心。
翌日,孟君淮帶著兩個孩子進宮的時候還很早,三人在乾清宮前等了小兩刻皇帝才下朝,這還是他頭一回覲見,恭恭敬敬地就要行稽首大禮。
“六弟來得這麼早啊,快免了。”皇帝遙遙止了他的禮,腳下走得快了些,行至近前看見兩個孩子,又說,“這就這麼大了?我上回見他們的時候還是滿月。”
“是。”孟君淮頷首,一睃兩個孩子,“見禮沒有?”
阿祐有點怕生,阿祚爽快地叫了一聲“皇伯伯!”,皇帝一笑,直接拉了阿祚的手,跟孟君淮說:“走,我們進殿說話。”
一道進了殿,阿祚阿祐因為之前沒來過,看什麼都新鮮,皇帝就叫了幾個年輕的宮女宦官帶他們去玩。殿裡安靜下來,便不知不覺添了些沉肅。皇帝抿了口茶,笑道:“聽說你最近也忙得很,上門造訪的人很多?”
“皇兄知道……”孟君淮心頭一緊,皇帝又笑:“都逼得你到定太妃這兒避人來了,我能不知道嗎?”
孟君淮心絃微松,皇帝斂笑,又道:“最近都聽說什麼事了,跟大哥說說。”
他略有不解:“皇兄想聽……哪方面的?”
“哪方面都行。”皇帝輕描淡寫的口吻,“街頭坊間傳到你耳朵裡的,你就說說看。”
這……
孟君淮竟有些說不清楚的緊張,他不自覺地擦了把冷汗,才斟酌著道:“聽說皇長子近來……常去幾位兄長那兒走動。”
“嗯,那是朕讓他去的,還有呢?”
“還有……”孟君淮回思著,覺得明面上的、宮裡傳出來的話都是不必提的,思量之後,他又說了個謝繼清說的事,“聽說皇兄在查辦東西兩廠,查出來了不少奸惡之徒。”
不止查了不少奸惡之徒,還砍了不少人呢。用謝繼清的原話說,是劊子手調侃刀很快就要捲刃;用街頭坊間的話說,則是西四那邊刑場的血都來不及清洗了,又是夏天,生了不少蚊蟲。不少百姓都埋怨,但聽說是查辦的奸宦,便也有人誇的,還有人說把這幫人殺乾淨才好,若西四刑場不夠用,大不了在東四再修一個。
皇帝聽罷噙笑靜了一會兒,俄而道:“是查出來不少人,但這事也實在不好辦。”
孟君淮下意識地就接了句:“有難處?”
皇帝點頭:“難處還不小。東西兩廠這幫人,個頂個的老奸巨猾,招供起來難免避重就輕。謝繼清雖然有本事,但對宗室之事、宮中之事所知還少,許多事難免拿不準,最近也是焦頭爛額,到朕這兒請了幾回罪了。”
孟君淮聽到這情勢也不禁鎖眉,思量了會兒,點頭道:“該找個對宗室宮中知根知底的人來協同辦案。”
“謝繼清也是這麼說的!”皇帝贊同道。
然後皇帝緊跟著就說:“要不六弟你把錦衣衛領了吧?”
孟君淮:???
乾清宮裡就這麼安靜了,孟君淮一臉詫異地看著皇帝,皇帝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突然被安個差事他可真是沒什麼準備,滯了好一會兒之後,孟君淮深吸了口氣:“皇皇皇兄……?”
“哎,六弟你別這麼緊張。”皇帝語重心長,“也不用你天天到鎮撫司那兒盯著,就是拿你震住局面罷了。有你這麼個皇親國戚放著,錦衣衛辦起事來更有底氣,東西廠的人再亂說話也要掂量掂量,”
皇帝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按理說,孟君淮但凡不想找不痛快就不能拒絕,可這件事委實有些尷尬。
——且不說他辦沒辦過這樣的差吧,就當他能直接上手,可錦衣衛裡最高階別的官員是指揮使啊?讓他一個親王去擔指揮使往下的位子絕對不合理,但現下的指揮使可是謝繼清……
他要是把這位子應下來,一會兒回家跟玉引怎麼說?哦,我把你哥哥從錦衣衛指揮使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