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過她一邊吃,明眸一邊亮晶晶地望著孟君淮,若有所思的小模樣,明顯在琢磨父親怎麼了。
謝玉引也在琢磨他怎麼了,悶頭吃飯不說話,臉還有點陰,這明顯是有心事啊?
她不知道怎麼開啟話茬,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猶猶豫豫地夾了一塊白菜給他。
孟君淮正專心思量那事的隱情,見一雙筷子突然夾著一片淡綠的寬葉子遞到跟前的碟子裡,他抬眼挑挑眉,不作聲地夾起來吃了。
看他沒什麼反應,玉引就繼續不知如何起頭。她踟躕片刻,又夾了一片油菜送過去。
孟君淮剛續上方才的思路,掂量自己著手暗中查宮裡的人是否可行,就見一片翠綠的窄葉子又幽幽飄了過來!
他略有不快,不滿的目光在她面上一劃而過,遂又低下頭,夾起那片油菜,和一口米飯一併劃入口中。
玉引與他視線相觸間雙眸一亮,正要開口,就見他又低頭不看她了!
玉引:“……”
她無措地看看和婧,和婧睜著一雙大眼睛也正歪頭看她,她想了想,“三顧茅廬”吧!
思路被直闖眼前的凍豆腐再度打斷,孟君淮拍案大怒:“王妃!”
玉引一下子僵住!
他眉頭緊鎖著瞪她,又喝說:“你幹什麼啊!”
玉引還微傾著身子,遞過來的筷子裡仍夾著那塊凍豆腐,就此擱在他碟子裡不是、縮回來也不大對。
毫無防備地被他這樣一喝,她有些慌,好生滯了一瞬才說:“我、我看殿下您……好像心情不佳。”
“與你何干!”孟君淮脫口而出,話音落時才覺自己這火發得不對,又瞪了她片刻,終於松下勁來。
他懊惱地執箸將她筷子裡那塊凍豆腐夾下來,也沒吃,直接將丟在了盤子裡。
玉引可算得以將手收回來,再看看他的神色就垂了眸,口吻清淡:“那我就不問了。”
“還是前陣子進宮那事……”他卻同時開了口,聽到她的話後滯了滯,仍是說了下去,“你看出的疑點很對,我卻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如果旨意不是父皇的意思,便是有人從中作梗……只是我想不明白會是誰。”
居然是件朝中事?謝玉引有些後悔自己問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聽了這些事也不會怎麼樣,父親也常跟母親說朝中之事,但是在她出嫁之前,大伯母專門叮囑過她。
大伯母說嫁進了宗室,也是進的宗室的後宅。讓她管好府裡的事就行了,朝中的事別沾,半點都別沾。
玉引想了想,便只好把這件事往後宮扯:“殿下何不問問母妃?”
“問母妃?”孟君淮失笑,“母妃在後宮,這些事端她半點不知。”
“不是……”玉引搖搖頭,望著他邊斟酌邊道,“殿下不是去向母妃問安之後碰上的這事麼?如果真是有人從中作梗……或許是殿下向定妃娘娘說了什麼他們不願意殿下說的事?所以他們想嚇住殿下、不讓殿下再多說?”
孟君淮心裡暗驚。他那日進宮,是為向母妃說倒鈔衚衕起火的事的,但這些細由他並未同謝玉引說過,更沒想到她會自己猜到。
不過她想到此處、又說讓他去問母妃,想來是該覺得母妃身邊有那些人的眼線了。
孟君淮就搖了頭,平靜道:“你想得不錯,但也不能去問母妃。一來母妃素來避事,告訴她此事,必讓她受驚不淺;二來這些人就在母妃身邊,一旦叫他們察覺了,頭一個有危險的就是母妃。”
“哦……”謝玉引遲疑著點點頭,神色中的不甘顯而易見。
呵,這小尼姑還幫他操心起這些事了?孟君淮噙笑搖搖頭,夾了片肥牛遞到她碟子裡:“我再想想,先吃飯吧。”
方才就被這麼多葷菜攪得倒胃口的謝玉引,頓時被眼前的肥牛弄得面色一白,她看看孟君淮又看看肥牛,默默地低眼將肥牛撥了開來,繼續吃燉得透爛的白菜葉子。
孟君淮怔怔:還是吃不慣葷的?
不遠處的楊恩祿窒息:府裡還沒人敢這麼明明白白地嫌棄殿下夾的菜呢……
謝玉引品著白菜眉眼一彎:還是素的好吃!
。
午膳後,孟君淮站在廊下消食,和婧則過了不久就打了哈欠說想睡覺。
玉引正要發話讓人把她送回何側妃那兒去,趙成瑞先一步上前說:“已給大小姐收拾好屋子了,下奴帶大小姐去?”
玉引便有些懵,一邊點頭許可,一邊看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