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江良娣便一聲冷哼,玉引一捏她的嘴唇:“不許噘嘴!”
和婧乖乖低頭繼續用膳,玉引這才看向那二人。她被一頭的珠釵首飾弄得低頭扭頭都不敢大動,好在那二人跪的地方合適,讓她正好能瞧見。
玉引仔細看了看,道了句:“抬起頭來。”
二人遲疑著抬起頭,她定睛一瞧,江良娣臉上還真有幾道紅痕,她方才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
“你臉上怎麼回事?”她問江良娣。心說這不可能是和婧氣急了打的吧?且不說和婧有沒有這力氣,就她這麼個小丫頭,跳起來也打不著啊……
江良娣狠一咬唇,怒瞪向喬氏,但又沒敢把狀告出來。
“你打的?”玉引看向喬氏,還沒等到喬氏答話,一個一口大的小包子送到了她嘴邊。
玉引:“……”
“我吃飽了。你吃著,我來問。”孟君淮道。
玉引只得依言把這個包子吃了,想反駁一句“才吃幾口你就吃飽了?”,細一瞧,他碗裡的皮蛋瘦肉粥已經沒了,夾到小碟子裡的半個鹹鴨蛋也已不見,另外醬牛肉好像也被夾走幾片。
她沒吃,和婧早膳不愛吃肉,那就是他吃的。
……怪不得剛才說帶人進來之後他就沒再吭一個字,合著在很努力地先把自己塞飽啊?
她笑了一聲放心地繼續吃,孟君淮瞅了瞅,又把那碟小包子全放到了她跟前。
江氏和喬氏:“……”
然後他續上了她的問題:“臉上怎麼回事?誰打的?”
“殿下……”喬氏想起上回在正院挨板子的事,怕得哭出來,“殿下恕罪,妾身是、是一時心急……大小姐上前跟良娣娘子理論,良娣娘子揮手推了大小姐一把,大小姐差點摔了,我一著急就、就……”
一著急巴掌就上去了!
喬氏現在後悔死了,一再質問自己當時怎麼就揚手打下去了呢?和婧身子往後一跌,她反應快,原本已一把扶住了和婧,幹什麼還要節外生枝啊!
喬氏記得上回還欠了二十板子沒罰,這會兒怕得心驚肉跳的,朝孟君淮磕了個頭:“殿下,妾身知罪,但您若要罰,能不能……能不能等年後再說?妾身年初二要歸寧省親,若讓爹孃瞧見……”
孟君淮眉心一蹙,她就不敢繼續說了。他看向和婧:“是這樣嗎?”
和婧嘴裡吃著東西不便說話,連連點頭:“嗯!”
她把口中這口豆沙包吃下去後沒再接著吃,心裡想著若父王母妃要罰喬奉儀,她要幫喬奉儀說說話!
孟君淮則看向玉引:“我替你拿主意了啊?”
剛又吃進去一口包子的玉引:“嗯嗯。”
孟君淮略作沉吟:“喬氏洗臉更衣去,一會兒該進宮進宮。這事……罰三個月俸祿,回頭再到王妃這兒抄兩卷經。”
“……”喬氏怔了一瞬之後破泣為笑,“謝殿下。”
孟君淮又看向江氏:“以下犯上說王妃的壞話,還敢對大小姐動手?”
“殿下……”江良娣徹底慌了,剛要爭辯,被孟君淮示意噤聲。
“我不能容你在旁的妾室面前指摘王妃。”孟君淮平淡的目光從她面上挪開,“押出去杖四十。趙成瑞記著,今天見了母后請個旨,廢了江氏。”
“殿下!殿下!”江氏面上血色盡無,膝行上前想辯解,被楊恩祿從身後架住,一捂嘴叫人拖出去。
“等等!”玉引匆忙地嚥了口粥,看向孟君淮。
孟君淮挑眉:“我沒重罰,若是在大哥那兒,她命就沒了。”
“我知道……”玉引正正色,抬眼發現被捂著嘴的江氏正一臉期待的望著她,心虛地將目光又收了回來。
她只是想說:“過年按規矩不能見血,杖責的事,年後再說吧。”
“……”正做了十足的準備想跟她爭辯一番的孟君淮洩了氣,靜看了她半晌,他應了一聲,“哦……”
然後他擺擺手,讓人把江氏押出去。
。
馬車裡添了阿祚阿祐,這一路就顯得格外熱鬧。早起時困得厲害的兩個小傢伙這會兒徹底清醒過來,揭開車簾望窗外,看什麼都新鮮。
“吃的……”阿祚指著窗外一個賣胡餅的攤販說,“想吃!”
“你要再長大一些才能吃這個!”和婧伸手捏捏弟弟的臉,“好軟啊……”
阿祚皺皺眉頭,伸手去打姐姐的手:“姐姐壞!”
“你才壞,看到我哭你還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