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除了鮑超讓人眼前一亮之外,其餘的卻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在擂臺上走馬燈地變換,塔齊布也不氣餒,這才是剛開始,各路好手都還沒有上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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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塔齊布憧憬著要趁這次大比武機會完成對綠營的整頓,同時發掘幾員虎將的時候,有人卻已經在思考著要挖他的牆角了。
水陸洲,湘勇大營。
曾國藩從城南大營觀摩完比武回來之後便顯得悶悶不樂,心事重重,不時在簽押房內長吁短嘆。
羅澤南的一雙小眼隨著曾國藩的身影轉來轉去,識趣地沒有說話擾亂曾國藩的思緒。此人是曾麾下頭號骨幹,曾國藩的湘勇便是以他的三營湘鄉團練為骨幹編練的,而且他的弟子王鑫、李續賓、李續宜等人也已經成長為曾國藩麾下的得力虎將。
“澤南,那個鮑超是員難得的虎將,這樣的人才絕不能任他埋沒在綠營那幫廢物之中,一定要想辦法將他招進湘勇才是。”曾國藩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凝視著羅澤南,說道,“塔齊布雖然有心整頓綠營,卻未必能夠成功。”
“大人,不如卑將這就趁夜前往拜訪鮑超?”羅澤南試探性地問曾國藩。
“不妥。”曾國藩搖了搖頭,“此事若是傳進了塔齊布耳裡,難免傷了兩家和氣,此事還需巧妙安排,你過來。”
羅澤南會意,附耳到曾國藩身邊,曾國藩貼著他的耳朵如此這般說了一番話,羅澤南聽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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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群都已經走光了,整個看臺上都差不多空了,碧兒都沒有發現小姐的影子,這才慌了手腳,她知道小姐是不可能扔下她獨自回府的,既便要獨自回府也定會跟她說一聲的。但正是因為如此,碧兒才越發害怕,害怕小姐會出事。
“小姐,你在哪兒呀?你不要嚇碧兒了,小姐……”
碧兒一面焦急地呼喚著,一面像無頭蒼蠅似地在軍營裡亂竄。
“什麼人?站住!”三名勾肩搭背的綠營兵正好經過,領頭的把總立時喝住女扮男妝的碧兒,“大膽刁民,竟敢私入軍營,定是發逆的奸細,兄弟們,給我抓起來。”
碧兒一介弱質女流如何逃得脫?頓時被一夥如狼似皮的綠營兵給抓了起來,一名士兵眼尖,瞧見碧兒細皮嫩肉的很是可疑,再看脖子上居然光潔滑溜,忍不住順手一摸她的胸脯,頓時惹來碧兒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那綠營兵卻是得意地大笑起來,向把總獻功道:“大人,那個雌兒,嘿嘿。”
“是嗎?”把總的雙眼霎時亮了起來,直直地瞪著碧兒。直看得碧兒毛骨悚然,厲聲道,“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不想幹什麼,嘿嘿,就想幹你。”把總淫笑著捏了一把碧兒粉嫩的下巴,“兄弟們,把她帶營外野地裡去,別人問起就說是抓到了奸細,要送往巡撫衙門問罪,都給我放機靈點,誰要是走漏了風聲老子割了誰的屌。”
見一夥凶神惡煞的兵痞將自己往野地裡拉,碧兒終於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了!可她現在已經再不能呼救了,一名士兵早已經用一團布塞住了她的嘴巴,任憑她如何使勁掙扎,又如何是三名漢子的對手?
一夥人心急難奈地將碧兒押到了大營外的野地裡,這裡的茅草叢足有一人多高,只要往裡面一鑽,在裡面便是鬧翻了天也不會有人發現。想到美處,那把總不由回頭看著淚眼汪汪的碧兒嘿嘿淫笑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
就在他們貓腰鑽進茅草叢之前,一道人影突然毫無徵兆地從暗處閃了出來,幽靈一樣擋在那夥綠營兵跟前。
那夥綠營兵驟然吃了一驚,但看清來人之後馬上便鎮定下來,顯得不屑一顧,那把總也冷哼道:“老子抓到一名奸細,正準備押去審訊。”
來人悶哼道:“刑訊室在大營之內,為何反將奸細押往營外野地?”
把總語塞,旋即惱羞成怒,厲聲道:“秦漢,你也只是個小小的把總,憑什麼管老子的事?別以為提督大人賞識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你還穿開襠褲的時候,老子便已經提著砍刀殺人了。”
“是嗎?那卑將真是失敬了。”秦漢瞥了一眼被兩名綠營兵緊緊摁住的碧兒,見碧兒美目裡已經沁出淚來,只是急得連連搖頭,眸子裡那哀求的意味當真是我見猶憐。
“知道就好。”那把總冷哼一聲,“該幹嗎還幹嗎去,別擋老子的道。”
秦漢淡淡一笑,下一刻神色一變,突然冷不丁地喝道:“大膽胡有標,竟敢強搶民女,誣陷以奸細罪名,並且意圖聚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