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詫異:“我口中?你確定?”
這下季久申真不確定了,狐疑看看她,喃喃自語:“聽錯了?”
——
韓平晏覺得先生有些不對勁。
從樹林中回來,她就一直很不對勁。儘管看上去她還和往常一樣笑語翩翩,可他總覺得很彆扭,就好像,有一張微笑的面具戴在她臉上,強行扭曲另外一張臉。
他什麼都沒有問。
韓平晏知道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張培青這個人,一旦她要隱瞞些什麼,別人就算掘地三尺都休想挖出一丁點辛密。
這是她的聰靈,卻也是她的悲哀。甚至連唯一有所察覺的他都不敢確定,自己隱約感覺到的是真是假。
她把自己隱藏的太深,別人進不去,她也出不來。
“先生。”
修長的手捏著一枝梅花,粉紅的花瓣一片片盛開,映襯的其下枝幹越發凌厲。
張培青坐在案桌前研究七國地形圖,這是她自己手繪的那一張,這段時間她來來回回總共朝楚荊宮殿跑了七八回,每次記住一點,大致把地圖畫了下來。
聽見呼喚,她抬頭,正對上那枝梅花。
張培青愣了愣:“送我的?”
沒想到韓平晏這小子也會送人花。
“你的。”
他點點頭,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著她,隱約帶著小小的期盼。他期盼她能心情好過來。
韓平晏不懂得如何表達感情,從來沒有人教過他。他也不懂怎麼安慰人,因為他每一次受傷的時候,沒有人安慰他。
他覺得窗外的花很漂亮,他看了很開心,於是他把這隻讓自己開心的花送給她。
平生所願,唯君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修修改改修修改改修修改改……】
九里小葫蘆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12…04 23:10:46(づ ̄3 ̄)づ╭?~
☆、第47章 耍賴(小修)
張培青坐在案桌旁邊翻看竹簡,案桌上除了酒水之外,還放置了一個金雕的花瓶,華麗的色調和古樸的桌子格格不入,很明顯是新找來的。
花瓶裡插著一枝梅花,幾瓣顫顫巍巍的花朵粉嫩嫩,嬌豔的很。
她時不時抬頭看上一眼,心情便會好上很多。
有時候人真的很神奇,當你不開心的時候,只要靜靜的一直看著某樣東西,就會忘卻那些悲傷的事情,專注到這件事物上。
看了一會兒,她繼續低頭,提起毛筆在竹簡上慢慢寫下一行字。
十年峰會還有三個月,她不著急,眼下更加需要關注的是楚國的國情。一個國家想要蒸蒸日上,內修外治少不了,她作為一個臣子,即便打著混吃等死的心思,也不免要多想想後路。
首先她要知道的是,楚國的利點和弊端。
楚**事力量十分強大,每一年光用在軍事耗費上的財政就花費國家收入的五分之三,如此看重軍事實力,想不強大都難。
在戰亂年代,這一點沒有錯,但也僅僅能保持楚國不落後,要想更進一步卻有很大難度。偌大的國家光靠著軍事是絕對不行的。
她知道這個年代正是百家爭鳴,各種各樣的思想潮流湧現之時,各家爭辯論賽在各國中也時有發生。
像最流行的九大家,儒、道、法、墨、陰陽、農、縱橫等,每一家的思想都各不相同。他們就像是包子和餃子,誰都不服誰。
正因為如此,很多國家治理也只大力重點使用某一種法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她的世界中,那個一統天下的大秦帝國,把嚴厲的法家制度奉為上策,輕視了其他學說,所以才會出現苛政暴虐。
楚國雖說沒有秦帝國那麼誇張,但是楚國在修生養息方面的確做的不足。
嚴重的軍費支度需要從百姓那裡拿來更多的錢,可是天下戰亂,百姓們得不到放鬆,根本拿不出錢,而為了保證楚國不受侵犯,必須加強軍事的提升。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連環的矛盾。
嘆一口氣,她把自己的法子盡心地一點點寫下來。
更換一個國家的制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這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工程,一點都急不得,可能要花費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況且在這一場改革中,一定會遇到許許多多阻攔的問題。
千百年下來,無論是商鞅變法還是王安石變法,無一例外都遭到了巨大的阻攔,最終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