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像是初學劍法半個月的新人!
王安國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同樣能夠看出衛長風這一劍的精妙犀利。
屹立在浮雲石臺上的東方採白也是點了點頭,鳳眸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十二式萬宗劍法衛長風僅僅只掌握了七式,依然敢在決定生死的戰鬥中大膽組合運用出來,這份自信和天賦絕對值得稱道!
猝不及防的郝雄來不及招架,本能地扭頭閃避。
嗤!
劍鋒緊貼著他的左臉頰掠過,破開了將近半隻耳朵,頓時帶起點點殷紅鮮血!
郝雄的橫練金鐘罩固然防禦很強,但是真氣很難凝聚到脆弱的耳朵上,哪裡能夠抵擋住衛長風貫注了乾陽真氣的青鋒劍。
如果不是他的反應足夠快,這一劍絕對能夠刺穿他的頭顱!
“去死吧!”
淋漓的鮮血,還有耳朵傳來的劇痛徹底激怒了郝雄。
他的臉龐漲成了紫黑色,不僅僅只因為受傷的痛苦,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的恥辱——自己居然被對手給刺傷了!
原本的輕視和蔑視蕩然無存,暴怒的郝雄將衛長風當成了真正的生死大敵,他低吼著奮起十成的力量,一記鐵砂掌重重地拍向近在咫尺的對手。
全力施為之下,郝雄的右掌足足漲大了一圈,厚厚的砂繭透出黑色的煞光,凌厲的掌勁以排山倒海之勢拍出,震盪空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嘭!
雖然衛長風早有防備,一劍得手立刻向後撤退。
但是郝雄的反擊來得太過兇猛爆裂,閃避不及之下,被後者拍出的鐵砂掌隔著兩尺的距離,借掌勁催動的掌風拍在胸口!
啪!
衛長風頓時悶哼一聲,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嘴角滲出了血絲。
已然是受了內傷!
“再吃我一掌!”
重新佔據到上風的郝雄得勢不饒人,獰笑著朝衛長風猛撲過來,雙掌連環拍出,掌掌不離後者的要害。
他的鐵砂掌招式簡單直接,大開大合勢大力沉,揮拍扇壓間帶起澎湃掌勁,像是大海怒潮般一重接著一重地向衛長風碾壓而去!
如果不是郝雄境界修為沒有達到內勁外放的凝氣境,恐怕憑藉掌勁掌風都足以將衛長風活活震死。
饒是如此,衛長風應付得也是份外艱難,在郝雄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只有躲閃之能,絲毫沒有還手的機會!
“哈哈哈!”
看到衛長風被郝雄全面壓制在下風,王安國頓時哈哈大笑,扭頭看著嶽關飛不屑地說道:“劍法玩得再花俏有什麼用?你看真刀真槍硬拼立刻就不行了!”
“嶽大瘤子,我勸你你還是趁早認輸,把三個名額給我讓出來!”
嶽關飛“哼”了一聲,說道:“慌什麼?你確定你就贏了?”
兩名上師長老在演武臺上爭吵,演武場上觀戰的弟子也是議論紛紛。
“看來看去,還是郝大師兄技高一籌啊!”
“那肯定的!郝師兄是煉體六重天,衛長風也就四重天吧?”
“呵呵,學了三兩招劍法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這下子知道厲害了!”
“你們說半刻時能結束戰鬥嗎?”
“簡直是自尋死路啊!”
譏諷嘲笑、幸災樂禍,這些下院弟子們彷彿個個都有先見之明,先前因為衛長風表現出色而有點壓抑的心情頓時變得暢快起來。
雖然他們不敢大聲談笑,公然宣告自己的勝利,但是很多人都喜上眉梢。
“贏定了!”
在場的只有寥寥幾個人為衛長風擔憂,尤其是曾經得到衛長風恩惠的聶小玲,更是死死盯著臺上他狼狽的身影,咬破嘴唇流出鮮血也渾然不覺。
同樣牽掛衛長風安危的,還有在浮雲石臺上的虞輕紅,雖然因為距離的關係她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完全能夠看出衛長風的情況很不妙。
“師傅……”
內心煎熬之下,她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師傅,眼眸裡流出一絲求懇之色。
如果東方採白出手干涉,想要保住衛長風的性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東方採白卻是淡漠地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連這一關都闖不過去,那還有什麼將來可言?”
“你看著吧,他也沒有那麼容易倒下!”
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東方採白的目光依舊是敏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