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要說話,門外響起腳步聲。
“君小姐。”
“君大夫。”
兩個僕婦走進來。看著堂內的君小姐噗通就跪下了砰砰的叩頭。
柳掌櫃的嚇了一跳。
“你們家夫人已經沒事了?”君小姐含笑問道。
那兩個僕婦抬起頭歡喜的點頭。
“是,已經沒事了。”她們說道,神情歡喜又複雜。
柳掌櫃也認出來了,這兩個僕婦果然是那日被君小姐攔住說凶兆的那家人。
難道昨夜…
“昨夜她家夫人突然急病,還好她們記得我說過的話,所以就來請我治病了。”君小姐對柳掌櫃說道。
這樣啊,柳掌櫃看著那兩個僕婦。
“是啊是啊。”
“我們當時是沒聽君小姐的話,沒想到夫人真的發了急病了。”
“可不就是應了凶兆了。”
“萬幸萬幸君小姐提醒,告訴了我們九齡堂,要不然我們還沒辦法求醫。”
兩個僕婦激動的說道。一面擦眼抹淚。
哦,這樣啊,柳掌櫃點點頭。竟然是這樣啊。
要是這樣解釋凶兆,倒也合情合理。
“人沒事就好。”他含笑說道,看著君小姐帶著欣慰。
那兩個僕婦也是再次感謝,然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小錦盒。
“君小姐,這是約定的診金。”她們說道。
“不急,確定你們夫人好了再給我也不遲。”君小姐含笑說道。
兩個僕婦看著她神情很是複雜。
昨晚這君小姐指出東西所在就回避了,告訴她們如果病治好了之後,再把診金送來就可以了,絲毫沒有詢問是什麼東西。更沒有詢問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這樣知分寸能治病又不多問話的大夫真是不好找。
但轉念一想,她都能跟死人溝通了。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大夫可以得罪,但能通鬼神的大夫可不能得罪。
於是天一亮。收拾好情緒的夫人忙讓人把診金送來了。
柳掌櫃笑了笑,診金而已,能有多少錢。
“九齡堂就在這裡,跑不了,如果有反覆,再來就是了。”他說道。
君小姐笑了笑沒有說話,伸手接過錦盒開啟。
柳掌櫃捻鬚含笑。
這是進京城後掙得第一筆錢吧。
想當初自己從陽城來京城出任掌櫃,第一個生意收了銀子,真是高興的一晚上沒睡。
錢多錢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局面開啟的見證。
當然他收的銀子也不算少,五千兩。
他想著隨意的掃了眼錦盒裡被君小姐拿出的銀票。
五千兩。
五千兩!
他嘶的倒吸了口涼氣,因為揪下了幾根鬍鬚。
哪個大夫能看一次病收五千兩診金!
柳掌櫃這個看了幾十年銀票的人第一次產生了自己看錯銀票的念頭。
真是瘋了。
這怎麼可能?
送走了那兩個僕婦,柳掌櫃也顧不得走了,看著被君小姐隨意放在櫃檯上的銀票神情複雜。
“君小姐,這診金…這麼多啊?”他問道。
“是啊。”君小姐看著他笑道,“所以不是什麼病什麼人都可以找我診治的,得看這個病值不值我的診金。”
五千兩診金。
這還真不是誰都能看得起的。
不過,這是不是有點太荒誕了?
柳掌櫃看著銀票,但真的有人找她治病了,而且還治好了。
難道君家的醫術真的這麼厲害?
送走了滿腹心事的柳掌櫃,君小姐吩咐店夥計今日還是不開門,帶著柳兒進去睡覺了。
柳兒滿腹的興奮又帶著幾分畏懼。
“小姐,你當時真的看到鬼了嗎?”她壓低聲音問道。
君小姐笑了。
“當然沒有。”她說道。
柳兒啊了聲
“那怎麼…”她一臉的不解。
怎麼知道那婦人晚上睡不著覺是見到鬼。
君小姐笑了笑,靠在枕頭上搖著扇子看著窗外。
“我猜的。”她說道。
柳兒更驚訝。
“猜的?”
猜是猜的,又不僅僅是猜。
猜也是基於所知才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