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音,讓越氏出手去暗害夏氏?”
紅音是北定王府在京中的暗線統領。
金氏摔倒在地,涕淚橫流道:“王爺,妾身沒有,妾身真的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事分明就是穆元禎想對我們北定王府下手,所以隨便找個藉口罷了。不,不是隨便找的藉口,是居心不良,特意讓我們王府內訌,讓世子和世子妃對妾身,對連宏生恨的……”
“閉嘴!到這個時候你還敢狡辯?對,你的確沒有直接下令給紅音,你只是讓人將我給紅音的指令扭曲了一下,想要讓紅音執行任務的時候同時拉堯哥兒下水罷了!”
他的確曾下命讓紅音見機行事,讓紅音挑撥雲南王府和大周的關係,卻絕不會讓堯哥兒的管事嬤嬤出手。
越嬤嬤的確非同一般的嬤嬤,但他留她在堯哥兒身邊,是為了保護堯哥兒,將來萬一開戰,也有人能聯絡到暗線,救走堯哥兒。
而不是現在就把堯哥兒架到火上烤。
現在起事,就等於是讓堯哥兒去死了。
北定王穆釗業氣得胸口生疼。
金氏哭道:“王爺,若是王爺您信不過妾身,就送妾身入京,讓妾身以死謝罪吧。只是這事委實和宏兒沒有關係,請王爺您饒過宏兒吧。”
穆釗業聽她這般說,真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可能帶著老婆兒子去京中“受審”,唯有抗旨不遵。
他知道抗旨的結果只會等到一道又一道降罪削藩的聖旨。
雖然時間尚不成熟,他也只能被逼著提前起事了。
金氏出自遼東第一大世家金家,這個時候遼東也經不起內訌了。
穆釗業甩袖離開,金氏在他離開之後臉上的悲痛之意卻是慢慢消失,她爬了起來,面上滿滿都是冷意。
北定王對金氏發了一頓脾氣後在外院坐了許久,然後召見了王府謀士商議了一番之後定了主意便又召見了長子穆連赫。
穆連赫眼睛紅紅的,面色陰沉。
北定王看著長子一時之間都不知如何開口。
可是有些話終究是要說的,如果那些刺不□□,只會越刺越深,最後扎進骨子裡。
他道:“阿赫,你知道穆元禎想對我們北定王府下手由來已久,越嬤嬤的事並非是你母妃和二弟指使,而是穆元禎為了挑撥我們王府關係,這才捏造如此罪名……”
說到這裡,他看長子面色愈發陰沉,終於有些說不下去。
這種話,他知道說再多也是沒用的了,只會讓長子認為自己偏袒金氏和次子,心中對他們愈加痛恨。
他改口道:“阿赫,你是北定王府世子,金家在遼東本土世家盤根交錯,穆元禎已經調兵準備對我們北定王府動手,這個時候,我們王府內部不能再起內鬥。越嬤嬤之事,是穆元禎誣陷我們王府,你明白嗎?”
穆連赫的手捏緊,抬頭,沉聲道:“是,父王,兒子知道。”
北定王欣慰點頭,續道:“阿赫,我已經命人準備檄文,征討穆元禎,朝廷和北定王府,很快就要開戰。錢氏那裡,她孃家畢竟是在京城,父兄都在京中為官,又因堯哥兒一事,她必然心懷怨恨,不知會做出何行為。你回去,處理一下她吧。莫要為了一婦人而誤了大業。”
穆連赫猛地看向自己父親。
北定王沒有直視他的眼睛,而是轉過了身,語氣森冷道,“你處理她,不僅是以防她對我北定王府有二心,也是給遼東的將領,給遼東的各大世家,給天下人看得。”
“穆元禎先召我們北定王府世孫入京,然後背棄□□皇帝當年之言,從一無辜幼兒開刀,借其誣陷我北定王府謀害皇嗣,北定王世子妃擔心稚兒,終決意以死明志,求朝廷放過稚兒。”
北定王每說一句,穆連赫身上就要冷上一分,聽得最後,已經從頭冰到腳,他想反駁,可最終也只擠出了個“是”字,便轉身僵硬的退下了。
他回到北院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侍女,手上託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個酒盞和一隻酒杯。
此時錢氏已在房中侯著他。
錢氏看到他回來,忙起了身,她先還是急切的表情似有話要問,及至看到他身後的侍女和她手中之物,面色變得雪白,復又跌回到座椅上,不可置信的看向穆連赫。
她原本還想問可有法子救回他們的兒子。
錢氏嘴唇顫抖著,想擠出點笑來卻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她道:“父王召見你,所謂何事?”
穆連赫看著她,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