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否認,月歌是個好母親。在門主冉絕人死後,她甚至不惜動用影姬來逼迫他回來,就是要把他護在她的翅膀下,不叫佐剎門的殺手有機會傷害他。恐怕,她是在尋找一個時機,一個可以把他扶持於門主之位上,且有一個可以叫門中上上下下都拜服於他的時機。可他卻因為兒女私情而遭遇埋伏,算來,月歌沒有錯,錯的是他。但誰又能控制住自己的想念呢?
他與茹暮本質上是相同的,雖然都是殺手,但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受到過佐剎門中培訓殺手最嚴酷的方式。相反,他們是在一個很安逸的環境下長大的,一起讀書,一起習武,閒暇的時候,翻看著野史上的故事。相處了五年,五年沒有沾血的生活,直到他為了茹暮完成任務而殺死了第一個人後,月歌才開始叫他們去殺人,但條件卻是極為寬鬆,只要殺了要殺的人,便可以不干涉他們的生活,不會叫茹暮去鎖神門中接受殺手該有的訓練……
往事一幕幕重現,繚繞在冉馭的心頭,化作了一把把鋒利的劍,直擊他最柔軟的地方。茹暮與魏廷已經走遠,只剩下了空曠的路。他問自己:還需要執著的去幫茹暮著想嗎?她都不曾想過你。
月色無華,灑在冉馭身上,直灌他心頭,被心血染紅,暗暗的催動著潛藏著的嗜血的慾望。風起,吹得白色的衣襬飛揚。他縱身一躍,悄悄的落了地,毫無顧忌的在王府裡走著。
巡夜的侍衛看見遠處冉馭的白色身影,大聲的喝道:“誰?!”
冉馭轉過身子,看向那個不知死活的侍衛,眼神似冰雪般寒冷,疾速的投了一枚暗器,正中對方喉嚨。
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暗算了,從中招到倒地,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黑夜中,冉馭聽到了一聲沉悶的聲響,頓時間哼笑了一聲,以玩味的眼神掃了一眼遠處的侍衛,似乎在對那具屍體說:活該,這是你自找的。
帶著被漸漸燃起來的殺戮之火,繼續的遊走著,好似遊園一般,然,只有他清楚,每走一步,他便會多想一下,是該粗暴的質問茹暮,還是像往常一樣的對待她?他需要向她問清楚,到底在她的心中,有沒有他的位置?如果回答的是沒有,他可以徹底死心,甚至是像殺死侍衛一般的殺了她!他是這樣想的,可心頭湧現出的卻是痛苦,他是恨,恨她不能愛他,以為一度的包容,總有一天,會被她看見,但這些年的痴守換來的竟是一個無法容忍的事實!
正文 芳草情奈何花濺淚13
更新時間:2010…11…2 13:25:21 本章字數:1163
芳草情;奈何花濺淚(13)
走了一路,共遇見了三個侍衛,兩個家丁,一個丫鬟,都無一倖免。一連殺了六個人,對冉馭來說,除了心更痛以外,就再無其他了。遠處,出現了一位穿著淡黃色衣裙的女子,看身影很是熟悉。
睡不著的十九一個人靜靜的守著碧湖坐著,享受著許久都未曾注意過的月光,靜謐的銀色打在她的身上,散出了微微的光芒。她輕撫著還沒有突出的肚子,憧憬著腹中胎兒的樣子,臉上流露出慈母般的笑意,聽聞身後有微微的響動,不由得警覺的轉過頭,正巧看見了冉馭,“少主……十九拜見少主。”
冉馭走向十九,眼中透露出些許的怒意,他淡淡的問:“你可知道扇舞有過孩子?”
十九心頭一凜,從來沒有料想過冉馭會問起這件事。這一刻,她才知道,為何茹暮總是迴避談及冉馭的任何一個話題,估計是那一次,茹暮幫自己拿羞花的解藥時洩露的,或者更早。
“回答我,是不是?”神仙般的男子已經被怒意霸佔,所有的優雅,所有的飄逸,在慢慢的褪去。
被那股無形的氣勢逼得難以抬頭,十九微垂著頭,點了一點,“少主,扇舞姐是有苦衷的。”
“苦衷?有何苦衷?是那個孩子,對嗎?”冉馭始終看著十九,“告訴我,孩子在哪裡?”同樣的問題,他也曾問過月歌,但月歌沒有回答他。
“孩子……”十九不知該如何作答,她看著冉馭,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眼中的憤恨,若是把孩子的下落告訴他,那個孩子必然會遭遇危險。她印象中的少主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的模樣,難道真的是愛變成了恨,才叫他褪去了神的光芒?
“回答我!”冉馭出手,扼住十九的脖子,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他的溫柔只屬於茹暮,但此刻,他不會再對茹暮溫柔了。
一時間難以呼吸,所有的血液都衝到了腦海,漲得十九尤為難受,她見過冉馭殺人,當時殺的是佐剎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