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跡。他為此記恨過從醫之人,一直以來,他就算生病了也不會讓郎中瞧病,完全靠自己挺過來。
思緒飄得遠了些,白蘇已經用力將油傘拉扯到了兩人的正中。慕雲華回過神來,側過目光,看了看一旁的女子,心中滋味難以說清。
一路上,兩人都未再多話,快到白家藥堂的時候,白蘇迎面看到了撐傘走過來的半夏。
半夏一開始還沒留心去看對面傘下的一對兒男女,當她發現其中的女子是白蘇的時候,著實一驚,“小姐?”
半夏趕忙迎了上去,“我還在擔心小姐,想著出來迎迎你,好在你沒怎麼挨澆。前兒個晚上剛澆透過身子,再不小心,怕是要重病了。”
“瞧你說的這樣嚴重。”白蘇笑著,踮著腳尖轉移到了半夏的傘下,不忘回過頭對慕雲華行禮道謝,“今日,多謝公子了。”
“無礙。”慕雲華也禮貌地回禮,他沒有多留,轉過身後就離開了。
半夏偷偷打量了一下這個陌生男子的背影,壓低了聲音好奇問道,“小姐,這個公子又是誰?剛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會是慕公子呢。”
白蘇知道她所指的慕公子是慕天華,她沒有解釋,只是笑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半夏忍不住笑嘆道,“小姐,說來你真是幸運,這接連兩次大雨,都有貴人出手幫忙呢。”
“這倒是。”白蘇並不反駁,她順著半夏的玩笑意味,也玩笑起來。
“小姐?你還真以為半夏是在誇讚你嗎?”半夏瞥了白蘇一眼,道,“小姐,你從小到大,就是沒有出門拿傘的習慣。這兩次走了運,將來沒人幫忙的時候,我看你是如何變成落湯雞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白蘇趕緊答應,打發她這個無法無天,敢揶揄主子的丫鬟。
半夏這才滿意了,她道,“鴉青帕子我已經洗乾淨收好了,不過小姐,你真要留著這帕子嗎?這一看就是男人用的,將來若是被慕公子瞧見,可不好辦了咯。”
“胡說什麼呢,這有什麼不好辦的。”
“雖說自古都是女人留下香帕作為定情信物,可誰說就沒有男人留下手帕定情的呢?這回,還是個神秘的男人哦。”半夏咯咯笑了出來。
“好啊,你這丫頭,我就知道你說這些是為了嘲諷我,真是膽子不小了!”白蘇真是被半夏接二連三的玩笑話給打敗了。
雨聲噼啪,和這對主僕的笑聲混雜在一起,陰鬱的天彷彿也透出了光亮。
☆、第47章 寒食禁火
今日寒食;家家戶戶不得生火煮食,大多食用冷食;就算是熱食也必須是前一天準備好的。這日晚飯前,白斂也趕回到家裡;畢竟明天就是清明瞭。
一家幾口人圍著飯桌坐定,每人分了一碗寒食麵;十分素簡。白斂回來後也聽說了白芷離開的事情,他了解的不多;便忍不住向白蘇打聽起一些細節來。孫蘭芝本來就沒有胃口;她只吃了幾口面,便擱下筷子回房休息去了。
白璟目不斜視,只盯著碗裡的面,正色道,“還是先別在你娘面前提起芷兒的事了。”
白斂自知失言,他賠了錯後,又轉而道,“其實,我倒覺得芷兒能離開戊庸,出去走走,是件好事。足不出戶,不知天下之大。”
白璟終於抬眉,瞥了白斂一眼,他太瞭解他這個兒子了,“不要以為你走南闖北,現在經商又小有起色,就說明你成功。商人為利,終不是踏實的事情,還沒到你摔倒的時候。何況,芷兒是個女孩,你以為她去了平陽會過上好生活嗎?就算趙子懿疼她,趙家也未必就承認她。”白璟一想到這裡就頭痛,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話雖如此,但芷妹已經離開,再怎麼擔憂都是多餘了。我相信她,她既然堅持自己的決定了,就一定有堅持下去的辦法。”白斂不喜歡聽到白璟貶低他最熱愛的經商活動,所以每次提到這兒,白斂都十分不服氣。
“唉。”白璟不再看白斂,雖然他這兒子已經廿歲出頭了,但在白璟看來,沒成家沒立業,那他就依然是個孩子,那這些為人父母才會懂的感受,白斂也體會不到。白斂也收了目光,他總覺得父親太過古板,難以溝通。
白蘇見父親和大哥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了,連忙岔開話題,道,“說來這寒食節在從前可是要禁火一整月的,有些難以想象一整個月都吃這寒食麵的日子。”
白斂也知道跟父親置氣不對,他趁著白蘇這話,立刻緩解了情緒,接道,“就屬你嘴饞了。”
白蘇掃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