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
馬車停下。
然而張驛丞連能送自己上西天的穆陽候的臉都沒看清,便徹徹底底地被忽略在一邊。半晌,才有個白麵郎君風馳電掣地過來,問:“驛丞在何處?”
“正是下官。”
“把恭城最好的大夫找來。”
。
那名郎君喚作言深,生得一副好模樣,可此刻卻對另外一名黑麵郎君怒目而視:“若侯爺有個三長兩短,你我全家都只能陪葬!”
言默抽出匕首,寒芒刺骨,一言不發便往手背劃去,鮮血流了一地。
“此事錯在我,是我一時不察才讓那小兒傷了侯爺。”
“人呢?”
“已命人前去捉拿,他為侯爺所傷,又服了軟骨散,跑不遠,今夜子時之前必能捉回。”言默暗想:若侯爺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定當手刃小兒,再跟隨侯爺而去。
言深方才的話雖如此說,但心裡知曉這點傷於侯爺而言,算不得什麼。他們家的侯爺體質略奇,不論多重的傷,只要能得到充足的歇息,很快便能痊癒。
他此刻擔心的倒是另一點。
他壓低聲音問:“侯爺的怪疾可有發作完?”
言默亦低聲回道:“發現侯爺時,侯爺面上青筋已然全消。”一頓,言默又道:“只不過有一事頗怪,侯爺的褲腿上有半個腳印。”
向來淡定自若的言深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即眉眼一斂,怒道:“那小兒當真膽大包天,連我們侯爺的金腿也敢踩!待捉到他不把皮給剝了,老子生吞了他!”
彷彿為了應和他這一番豪言壯語,房門嘎吱地作響。
一小童跑出,喜出望外地道:“兩位爺,侯爺醒了。”
言深與言默皆是一怔。
若是以往,侯爺必定要昏迷個幾日才能醒的。如今昏迷了多久?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都沒有。兩人立即奪門而入。軟榻上的男人已經坐起,一旁的小童跪在床沿下烹茶。
茶香撲鼻而來。
小童斟滿半杯,茶湯色澤蒼翠,是一兩百金的早春泉城綠。
杜鵑啼血白釉薄胎茶杯在男人過於修長的五指中沉穩如山,他輕聞茶湯,再聞,三聞。小童捧起手,接回茶杯,盡數倒掉,伏地一禮,輕手輕腳地離去。
沙啞低沉的嗓音響起。
“人在何處?”
言深與言默齊齊跪下,言默道:“侯爺,子時之前必能帶回。此次是屬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