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小猴核雕那般能以巧取勝。眾人彷彿都能預見阿殷跪地磕頭的場景了,這壓根兒就是一場必輸之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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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日,洛家三姑娘要與阿殷鬥核的訊息紛紛揚揚地傳了開來。
不僅長興街,連北派街南派街的人茶餘飯後都談論。鬥核常見,洛家三姑娘與人鬥核卻是不常見,且與其鬥核的還是個姑娘,這可比兩個三大五粗的漢子要新鮮多了。
甚至有人暗中開了賭桌,買定離手。
只可惜無人看好阿殷,洛三姑娘的押注堆積如山,阿殷的押注僅有一二,且皆是獵奇者。直到第二日,忽有一白麵郎君而來,隨手一擱,便是足足一錠銀子。
坐莊的郎君傻了眼,結結巴巴地問:“是……不是……下錯注了?”
言深瞄了眼,說:“好像是下錯了。”他摸著下巴,可惜地道:“不過買定離手,就當我可憐這位阿殷姑娘吧。”說著,轉身離去。
眾人下的注大多是十來文錢,多者也不過是幾十文錢,如今見一錠明晃晃的銀子放在阿殷名字的上面,眾人忍不住又往洛嬌身上添了銀錢,人多力量大,轉眼間,洛嬌身上的賭注已有將近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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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看她生得嬌嬌小小的,心裡頭主意多得很。說是出水痘要去休養,一轉眼便跑核雕鎮去了,臉蛋光滑白嫩,哪有一絲出水痘的痕跡?分明是騙她家人的。”
言深說得停不下來,又道:“不過看樣子是有幾分本事,昨日還要與恭城洛家的洛嬌鬥核,核雕鎮裡的人都下了賭注,我瞧著她可憐,便給她撐了下場子。”
言深嘴快,把言默要稟報的話都說了,只好道:“據屬下所查,殷家上下只有殷氏祖父懂核雕,想來是殷家祖父所教。”一頓,言默又將殷家狀況一一彙報。
沈長堂慵懶地倚在躺椅上,闔著細長的眼,手中把玩著一個核雕。小猴兒歡離線靈,刻畫得栩栩如生,正是那一日阿殷以一百六十文錢成交的小猴獻桃。
“恭城洛家?”
良久,沈長堂方低低沉沉地開口。
言默說道:“回侯爺的話,去年得聖上稱讚的羅漢核雕正是出自恭城洛家長子洛原之手,如今洛原為王丞相的得意門客。”見自家侯爺不說話,言默問:“侯爺,可要將殷氏捉回來?”
言深瞪了言默一眼,說:“我們侯爺又不是土匪,要一個姑娘哪用得‘捉’字?”
言默輕咳一聲,道:“屬下愚鈍。”
此時,沈長堂緩緩地睜開雙目,淡道:“不急,先看看她想做什麼。”
言默道:“侯爺,洛家那邊已派人在查殷氏。”
“截了。”
“是!”
待兩人退下後,沈長堂的目光落在掌心上的小猴獻桃核雕上,指骨分明的長指輕撫核雕,素來高深莫測的雙目說添了幾分深邃之色,過分好聽的嗓音輕啟。
“手倒是巧,唇……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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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邊,洛嬌遣人打聽阿殷,誰知都兩日了,卻半點訊息都沒有。唯一能打聽出來的只有阿殷叫做阿殷,甚至連她身邊跟著的姑娘喚作什麼名兒都打聽不出來。
洛嬌陷入沉思。
打聽一個人,什麼都查不出來,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對方大有來頭,要麼對方沒什麼好查。顯然目前情況下,洛嬌更希望阿殷是後者。
洛嬌皺起眉頭。
打從她兄長成了王丞相面前紅人後,她便開始喜歡講究排場。
出門要排場,贏人自然也要排場,她本想著以自己的才華,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輸得顏面盡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有天賦的人本來就不多,從小到大她都不曾見過有比她好的姑娘。
可是如今居然查不出她的來頭,這讓洛嬌心底有點兒慌。
她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嬌嬌呢?”
梁氏一進屋,女兒的身影又不見了。侍婢回道:“三姑娘一炷香前急急忙忙地出去了,說是去核雕鎮,宵禁前便歸。”梁氏頓時有點愁,她剛遣人給謝夫人送了拜帖,想著兩家打好關係呢。如今女兒連人影都不見了,這該如何是好?梁氏拍拍腦門,心想都怪自個兒平日裡太寵女兒,以後等女兒嫁去謝家,可萬萬不能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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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派街的黃老這會也有些愁。
他剛剛送走了洛家的三姑娘,如今一回來對著一小箱籠的銀子更是發愁。可左思右想,似乎也沒那麼發愁,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