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雕技者分南北兩派,南派核雕秀麗雅緻,北派核雕粗獷質樸,在核雕鎮裡時常能見到兩派相爭,甚者頭破血流。”見阿殷睜大了眼,範好核輕咳一聲,道:“畢竟核雕器具鋒利,爭吵起來一不留神,便把對手當核雕了。我們都是粗人,若嚇著姑娘,便是我不好了。”
“無妨。”
若真打起來,她是不怕的。
範好核見阿殷如此鎮定,心中好感驟增,笑眯眯地問:“姑娘來我們這裡是所為何事?方才姑娘淺露的一手,想來不是來拜師學藝的,莫非是來賣核雕的?若是姑娘想賣核雕,得租賃一個攤檔,小鎮南北街交匯處住著綏州上官家的方伯,姑娘帶上戶籍文書與三百文銅錢,待方伯首肯便能租賃。攤檔位置剩餘不多,姑娘要的話,得儘快了。”
姜璇說道:“多謝範小郎,我姐姐正想……”
“小郎熱忱,阿殷感激在心。”阿殷笑著打斷,又說:“我來核雕鎮乃私事,不便透露,還請小郎見諒。”
範好核愈發認定自己的猜想。
這般神秘,肯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
阿殷要了一間上房,與姜璇同住。
姜璇心疼錢,說:“姐姐,我們住差點也行的,上房要十五文錢一天呢。”阿殷放下細軟,斟了杯茶,遞給姜璇,說:“我們剛得了一百三十文錢,能住小半月。”
阿殷見她愁眉苦臉的,哪會不知她在想什麼,低聲道:“別心疼。”
姜璇扁嘴道:“是肉疼。”
“好好好,姐姐以後努力讓你想疼也沒法疼。”
姜璇被逗笑,喝了茶杯裡的茶,又說:“姐姐不是打算來鎮裡賣核雕的嗎?怎麼方才不願告訴範小郎?”
“我們是要掙銀子,可賣核雕並非長遠之計。今日在馬大核那兒,我是故意如此張揚高調,祖父曾說好的核雕是一雕難求,是等著人上門來求的,擺在攤檔商鋪裡的核雕,在一開始便輸了氣勢。我們現在最要緊之事,是打響名氣,讓人揣摩不出,讓人心懷敬意。”
似是想到什麼,阿殷微微凝神,她認真地問姜璇:“你可知為何馬大核學藝三年,仍然刻不出一隻猴兒的神韻?”
姜璇曉得姐姐在考她,不由正襟危坐。
小時候姐姐學核雕時,她也有跟在一旁學習,殷家祖父亦會指點她,只是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