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陣子,整個上官家也要知曉了!”她語氣是掩蓋不住的欣喜,若非顧忌著林荷也在場,她怕是要高興得跳起來了。
林荷亦是從她父親口中得知,所以才率先來問阿殷的。
她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過去的八天裡,阿殷明明就在核學裡修補核雕而已,到底為什麼能讓核學裡的十七位核雕技者突發奇想要換人?這擱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她盯著阿殷,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阿殷下了榻,看了她一眼,說:“……你讓我靜靜。”
林荷瞧她也一副狀況外的模樣,不由有些吃驚,她擰了眉,說:“你今日不和我說,我可是要賴在這裡不走了。”若說先前對陸嵐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是對阿殷憋了一肚子的疑問。
床榻旁有個三角木架子,盛了一盆冷水。阿殷擰了軟巾,擦了把臉,隨後又坐在梳妝檯前,開始梳妝,之後又慢吞吞地轉到屏風後把衣服給換了。
轉出來時,林荷仍在。
阿殷問:“林公可有與你說什麼?”
林荷說:“只說了換人的訊息。”她追問:“你這八天除了修補核雕還做了什麼?你是不是找核學裡的核雕技者鬥核去了?”
阿殷一聽,不由笑道:“你也能進核學,自是知道核學有規定的。”
林荷固執地道:“那你到底做了什麼?”
阿殷微微沉吟,問道:“我要去核學,你要不要與我一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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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核學後,正廳裡烏泱泱的都是人。
阿殷頭一回見到核學裡的十七位核雕技者,男女皆有,其中昨夜見到的江陽正坐在左手邊的第一張扶椅上,垂首喝著茶,寬厚粗大的五指皆有一層厚厚的繭子,看得出來這是一雙常年雕核的手。
他對面坐了一位穿著暗紫描金圓領錦袍的男人,膚白唇紅,一看便知抹了粉,阿殷用腳趾頭也猜得出他就是傳言中的鄧忠。
而主位上做的是上官仁,上官仁身邊站了上官仕信。
阿殷約摸有整整八日沒有見到過上官仕信。
她幾乎是進門的瞬間,上官仕信便抬眼望了過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微微一凝,隨後又縮了回去,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元貝與蘭錚皆在,見著林荷與阿殷,對兩人招招手,讓她們站過來。
阿殷剛站過去,才發現核學裡的十七位核雕技者中間,跪了一個人,正是陸嵐。
她慘白著張臉,如同喪家之犬跪在地上。
鄧忠嘆道:“是灑家平日疏於教導,險些讓核學揹負上不公不正,有違先帝旨意的罪名。今日灑家大義滅親,核學裡的諸位不必顧慮灑家,要打要罰,都是她應得。“陸嵐的頭垂得更低了。
鄧忠又道:“我原想你喜好核雕,來綏州能助你一臂之力,不曾想到你豬油蒙了心,竟膽敢擅自改動殷氏的核雕,還企圖瞞天過海,此等惡行灑家絕不能饒恕!”他的聲音一拔高,極其尖細。
上官仁道:“我奉先帝與聖上之命,看管核學,此回出了意外,我罪責難逃。陸嵐交由核學裡的十七位核雕技者處置,我不日即將啟程前往永平,親自向聖上負荊請罪。”
他望了鄧忠一眼,又道:“鄧公公在綏州之事若了了,不妨與我一道。”
鄧忠眯眼道:“也妥。”
鄧忠離開正廳時,腳步忽然一停,回首看向阿殷這一邊。阿殷瑟縮了下,躲在林荷身後。鄧忠的唇角譏笑了下,只覺殷氏是有些小聰明,難怪能得沈長堂那小子的歡心,可也僅僅是小聰明,畢竟上不得檯面,所以沈長堂才將注意力轉到李蓉身上。
到底是不值得費心的小魚小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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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經十七位核雕技者商議,陸嵐被趕出核學,張公與陸嵐脫離了師徒關係。林荷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仍然纏著阿殷,問:“你在核學裡做了什麼?”
阿殷說:“真的只有修補核雕。”
林荷聞言,跑去把核學裡的每一個修補過的巨型核雕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到底是專攻山水核雕的,她很快便發現了大嶼山的不同之處。
林荷頓時明白了為何核學裡的核雕技者會起疑心。
因為外面的大嶼山核雕水平比陸嵐得勝的要高上許多。
林荷問阿殷:“你是不是一早起了疑心?”
阿殷笑了笑,只道:“沒有。”確實是沒有,若不是有沈長堂提示了,她肯定猜不到有上官仁在,鄧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