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若試驗通不過,她背後還有本侯這條最大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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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蛋又軟又滑,巴掌大的小碗竟能蒸出這麼好吃的蛋羹,真是不可思議。”
“不說芙蓉蛋,連最尋常的時蔬味兒也如此清爽,哎,瞧著也不像放了什麼好吃的佐料,怎地就比我平日裡水煮的好吃那麼多?”
……
姜璇吃一道菜便感慨一番,填了半肚子,只覺再來一桌也能吃得完。
阿殷笑說:“我們下回再過來吃,說不定吃多幾回你便能嚐出廚子在菜餚裡放了什麼。”
姜璇道:“再好吃也沒姐姐做的白麵饅頭好吃!”
阿殷看了眼桌上的四五道菜餚,兩碗芙蓉蛋,她嚐了半口,剩下的都落入了阿璇的肚裡。她道:“再吃你就要胖得連門都出不去了!”
姜璇扁嘴說:“出不去我就在屋裡待著,橫豎有姐姐養著我!我每天有兩個饅頭都能養活了,很好養的!還能幫姐姐掃地幹活,做衣服繡花樣。”
阿殷樂了,道:“別,我還等著把你養得嬌花似的,嫁個好郎君呢。”
“我不要嫁人,我要陪著姐姐!”她說得天花亂墜的,把阿殷哄得眉眼彎成了月牙兒。離開桂蘭坊的商鋪後,姐姐便一直心不在焉的,她可是一路費勁心思哄姐姐開心。
阿殷的腦子裡一直在想著穆陽侯的話。
他忽然提起科舉,又提起陸嵐的母親,到底是何意?偏偏他又不明說,跟打啞謎似的。阿殷想不出,便繼續想。她有一股子的勁兒,他出的題目越難,她便越想挑戰,非要想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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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嵐拎了一個食盒,低聲與門邊的侍從說著話。侍從看她一眼,又開啟食盒,取出銀針後,屋裡走出另外一個侍從,對陸嵐笑著道:“陸姑娘,你可以進去了。”
陸嵐道了聲“謝”,方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提了裙裾,跨過門檻,進了屋裡。
“乾爹,”她喊得甜糯甜糯的,擱下了食盒,才道:“我燉了木瓜雪蛤湯,養顏養膚,綏州水土不及永平,喝點湯對面板也好。”
她捧出了湯盅,倒出一碗。
“乾爹為了嵐兒的事情奔波,嵐兒心底一直惦記著乾爹的好。若無干爹,嵐兒也無法進入核學。乾爹的大恩大德,嵐兒無以為報,唯有盡心盡力服侍乾爹。”
描了長眉的眼兒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雌雄難辨的味道,不緊不慢地看她一眼,聲音又細又尖。
“從上官仁那兒動手腳,確實費了一番功夫。”
陸嵐笑得更是溫順,道:“辛苦幹爹了,嵐兒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乾爹,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抹了香粉的指尖兒捏上陸嵐的臉蛋,鄧忠笑:“你不像你娘,是個明白人。”
她紋絲不動地道:“乾爹說的是。”
陸嵐離開時,左臉右臉都腫起來了,她低頭匆匆地往自己住的院落行去。陸嵐離開後不久,鄧忠那邊便有隨從進來。
那隨從低聲在鄧忠耳邊道了幾句。
鄧忠聞言,眯了眼:“穆陽侯對李氏是上了心,朝中倒是幫了李家不少。灑家道他來綏州為了殷氏,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為了隔壁青州的李家。”
隨從問:“那殷氏……”
鄧忠道:“盯著她費人手,撤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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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滿此刻很是著急,他踱步了幾回,忍不住,說道:“少東家,你別急。東家總會出來的。”
核學外,站了兩人。
一人是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江滿,另一人則是板著臉的上官仕信。他很少有這樣的表情,即便有也是極其短暫的,可這個表情,據江滿觀察,已經維持了兩天。
以至於,上官家上上下下的人難得見著少東家就繞遠路走。
忽然,上官仕信邁開了一步。
江滿嚇得抱住上官仕信的胳膊,道:“少東家!核學禁地你不能闖啊!”
上官仕通道:“父親在禁地裡,是為了躲我。”
江滿道:“……也許是少東家在忙事兒?東家又沒做什麼事情,怎麼可能躲著少東家您呢?”
上官仕信冷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父親。”
他擰了眉,忽然又收回步伐,轉過身,往西邊的花園走去。江滿總算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跟在上官仕信身後,道:“少東家你去哪兒,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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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上官仁從核學的後牆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