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想,這哪兒還有需要佈置的地方?少東家把核雕技者裡最好的院落都讓安排給她了。這裡清幽安靜,最適合雕核不過,而且對面的廂房還是少東家的青梅竹馬林姑娘。
上官仕信又道:“元貝應該與你說了,對面廂房住的是林公的徒兒,她單名一個荷字,為人善良溫婉,我與她打了招呼,你初來乍到她會照應你。有什麼短缺的,一定要與我說。”微微一頓,他看了阿殷一眼,還未開口,阿殷便已笑道:“若有與核雕相關的難題,也必定與你商討。”
上官仕信也笑了:“阿殷果真是我的知己,連我想說什麼都知道。”
阿殷打趣他:“誰人不知少東家無核不歡?”似是想起什麼,她眼睛亮了幾分,又對上官仕通道:“我昨日過來的時候,瞧見了仕信及冠之年的得意之作,聽聞足足有五百八十三個桃核。仕信是如何想出的?桃核與桃核的縫隙間渾然天成,我瞧了好久,心中敬仰之情滔滔不絕。”
說到此處,她仍是止不住地敬佩上官仕信,又連著讚揚了他好一通。
上官仕信難得被誇得臉紅,說:“縫隙間我作拋光處理時,用了堆砌的黏土,邊拋光邊加黏土。核學裡還有個巨型核雕也是我做的,你若喜歡我帶你去看看。”
江滿重咳一聲。
少東家,你的魂兒呢?連自家規矩都忘了!
上官仕信才回過神,道:“等你成了元伯的徒兒,我再帶你去看看。”
阿殷含笑地點頭。
上官仕信又道:“你好好準備,我見過陸姑娘的核雕,並不及你,你勝算比她大。我對知音很有信心。只是你也莫要有壓力,就算真的輸給陸姑娘了,我們這裡還有沒有收徒的核雕師。”
阿殷佯作可惜的模樣道:“若真輸了,便見不到核學裡的核雕了。”
“到時候你若真想見,我悄悄帶出來便是,總不會讓你失望!”
。
兩人又聊了會核雕,上官仕信才離開了。
江滿笑說:“頭一回見少東家待一個姑娘這麼好。”
上官仕通道:“人生難遇一知音。”
江滿又道:“將知音娶回來了,不是更好嗎?東家與夫人總唸叨著少東家您的婚事,若少東家願意娶親,夫人高興得怕是天天去廟裡還願了。以前夫人對我們未來的少夫人極其挑剔,莫說綏州的姑娘,連永平的貴女也能挑剔出個一二三四來。現在夫人什麼都不挑了,只要少東家您願意娶親,就算核雕成精了,是個女妖,夫人肯定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上官仕信看他一眼,道:“再嘴貧我先把你的婚事給定了。”
江滿頓時噤聲。
上官仕信又道:“知音是個好姑娘,不能這麼唐突,且她對我沒意思。”
最後一句有意思!江滿見到了苗頭,立即道:“少東家您怎麼知道殷姑娘對您沒意思?我看殷姑娘剛剛提起少東家您的核雕時,雙眼放光,崇拜之情不言而喻。一個姑娘家對你有了崇拜之情,再加把勁兒,就是男女之情了。”
江滿繼續慫恿道:“少東家您想想,倘若你娶了殷姑娘,夫妻間和和美美的,早上雕核,下午雕核,晚上雕核,談天談地談核雕,賞花賞月再賞核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豈不美哉?再過段時日,還能一起生個娃娃,不論男娃女娃,從小便教娃娃雕核,長大後必定又是一核雕奇才。如此一來,既堵了夫人的嘴,又圓了少東家的心思,豈不是兩全其美?”
上官仕信心中微動。
江滿問:“少東家覺得如何?”
上官仕信搖首。
江滿大愣,問:“不……不好?”
上官仕信卻有其他顧慮。
江滿是不知道的,此事他也不確定,僅僅是猜測而已。那一日鬥核大會,穆陽侯話中有話,似乎意有所指。倘若那一日在天陵客棧裡沒遇上穆陽侯,他定是一頭霧水。可偏偏卻遇上了。穆陽侯那人,從不做多餘的事情,更對核雕不感興趣。
如今感興趣了,是為了什麼?
上官仕信想到了阿殷。
江滿著急了,說道:“少東家!您別磨磨蹭蹭的。喜歡就先下手為強呀!我聽聞殷姑娘先前與恭城謝家有婚約,可後來也解了,如今又無婚約在身,男未婚女未嫁,你也是說了人生難遇一知己,若知己還是你的妻子,少東家您便一下子擁有了妻子知己核雕!”
“先下手為強”五字撲閃閃地亮起。
上官仕信難得從江滿口裡聽到有道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