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還可以雕核嗎?”
沈長堂以為她被說服了,摩挲著她的手,溫聲道:“可以,只是卻不能再外面露面了。”
她扯唇笑了下,溫柔可人地倚靠在他的肩上。溫香軟玉襲來,他又想起到了昨夜的美妙,彷彿又有風打竹聲響起。她聲音又輕又柔的:“侯爺,我不想當你的正妻了,也不想當你的通房,我跟你去永平,只求侯爺將我安置在外室。侯爺若想我了,或是需要我侍疾了,我便沐湯等候侯爺。只求侯爺將我藏好,不讓任何人發現。倘若有一日,侯爺厭倦了我,我不求榮華富貴,只求侯爺放我歸家。”
他的半邊臂膀頓時變得僵硬。
她那麼體貼地為他著想,可他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沒有吭聲。
阿殷又道:“侯爺,可好?”
“法華寺的齋菜頗好,等到了後可以嚐嚐。”
她真惱了,她名分也不求了,什麼都不要了,不就求一個等他厭了自己放自己走嗎!他這樣都不肯!阿殷猛地站起,直接坐到馬車的另外一側。
然而,剛剛坐下,馬車忽然重重地顛簸了幾下。
隨後哧啦的一聲,車輪竟是崩裂開來。馬車此時走的正是下坡路,車輪一崩裂,沉重的車廂便像是雪球那般翻滾。阿殷東磕西碰,只覺天旋地轉,一聲砰咚,她從馬車裡掉了出來,抬眼一望,山坡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黑衣人,刀光劍影裡,有人大喊:“穆陽候在那邊!”
言默擋住身前的黑衣人,道:“侯爺,你先走。”
沈長堂不驚不慌地從散落的車廂裡抽出一把長劍,順道拉起地上的阿殷,沉聲道:“跟我走。”不等阿殷回答,便已躍上一匹馬,兩人迅速往茂密的林裡賓士而去。
阿殷喘得很急,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場面,冷汗已經浸透衣衫。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問:“有人要殺你?”
沈長堂沒有回答她,喘息聲卻有點重。
她想轉身看看他,他隨即悶哼一聲,道:“別動。”阿殷忽然聞到血味,低頭一瞧,才發現沈長堂的衣衫被血染紅了,血是從大腿流出來的。她一怔,隨即想起他是如何受傷的。方才車廂翻滾,有人抱住了她,難怪她摔出來了卻毫髮未損。
他又說:“別怕,是尋常的刺殺,只是這一次人多了一點。”
他處變不驚,明明在逃,可他語氣卻像是兩人同乘一騎出來郊遊似的。阿殷漸漸安心,說:“我明白了。”
又過了會,他忽然道:“前方有埋伏,你抓穩,若害怕就閉上眼。等眼睛一睜,我們就安全了。”說罷,他大喝一聲,劍鞘一出,劍光森寒,似有嗡鳴之聲。
他舔著唇:“好久沒動刀了。”
數不清的黑影如同群蟻蜂擁而上,阿殷當真害怕極了,死死地閉著眼。耳邊刀劍聲不斷,還有從刺進身體的聲音,眼前重影疊疊,她手都在抖。
像是過了一年那麼長,耳邊的交戰聲仍然沒有停止,但是卻少了許多。
她睜開眼一看,沈長堂腿上的血連她的襖裙都染紅了,溼噠噠地黏在她的大腿上。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頭頂驀然大喝一聲。
“低頭!”
阿殷沒有反應過來,只知馬匹忽然像是不受控制那般,嘶叫起來,前蹄揚起,阿殷一個沒有抓穩,跌落在地。刺鼻的血腥衝得她猛咳不止。
馬匹腹背受了兩刀,如今發狂不止。
沈長堂夾緊馬腹,正要拉起阿殷時,剩餘的四個黑衣人齊齊衝向阿殷。他心中一緊,手裡的劍猛地揮去,直接穿過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心臟。
他利落棄馬,翻身而下。
然而就是此時,血泊裡的阿殷直接一腳,踢上黑衣人的小腹。
力度大得讓黑衣人都吐了口血出來,不等黑衣人反應過來,阿殷的拳頭又揮上他的臉。明明是個嬌小玲瓏的姑娘,卻一拳打歪了一個鼻子。
剩餘的兩位黑衣人都愣住了。
沈長堂最快反應過來,拔出他的長劍,迅速解決了剩下的兩位黑衣人。
他看著懵懵傻傻的阿殷,卻是笑了出來。
“你的蠻力沒控制好,若控制好了,可一拳致命。回了永平,我找個師傅教你。”他伸手拭去她額上的血。冰涼的手指剛碰上她的額頭,她猛地一顫,急急地後退了兩步。
她垂了眼。
他嘆道:“我答應你,別跟我慪氣了。”到了永平再慢慢哄她回侯府,她方才算是救了他,回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