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碰了又碰。她仍然不願張嘴,睜著眼瞪他,一副防範的模樣。他孜孜不倦地誘導著她,先是摩挲著上唇,隨後又遊移到下唇,似是愛極了唇間的細縫,頻頻在上面打轉。
比耐心,她也很足。
這就像是一場唇間的拉鋸戰,誰先張嘴便誰輸了。
她不願,他也不願。
最後到底是沈長堂含著水處於劣勢,一個吞嚥,將醒酒茶吞了進去。輸了便輸了,他也不在乎。比起醒酒茶,他找到更大的樂趣。他抵在她的唇邊,鼻息噴薄在她的唇上,問:“真不願張嘴?”
“是。”
短暫的一個字,他的舌頭已經趁虛而入,彷彿為了彌補方才的遺憾,他粗暴地席捲了她嘴內的每一處,連一絲一毫也沒有放過。直到她氣喘吁吁時,他才鬆開她。
她滿臉都控訴著“狡詐”二字。
他看得滿心歡喜,又問:“酒醒了嗎?”
她惱極了,可這回卻不敢開口了,連著點了兩下頭。
她越是這般,他便越有徵服欲,稍微喘了口氣,又覆了上去,輕輕地碰觸,輕輕地摩挲,輕輕地試探。舌尖挑逗著她的唇間的細縫,像是一管狼毫,沾了透明的墨汁,以牙為紙,作詩寫詞。
她終於忍不住,微微張開了牙齒。
他如戰勝的將軍插上旗幟,迎風凱旋,含了醒酒茶,一口又一口地送入。
比起先前的粗暴,他此時就像是將軍褪去冰冷鎧甲,化為一段繞指柔,在香軟的舌,玉白的牙間纏綿繾綣。一杯醒酒茶早已見底,可他依然沒有停止。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後來他臉上冒出青筋,病發又痊癒。
。
夜色愈發深了。
兩人總算分開,一人坐一邊,各自喘氣恢復。沈長堂比阿殷快恢復,他平靜下來,喚了小童過來。
小童不敢抬頭,垂首等著吩咐。
他道:“送點吃食過來。”
小童應了聲,方退下了。
他又對阿殷說:“餓了吧。”
阿殷此時此刻的酒已經醒了十分!她更注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她說:“方才他們都在看著?”她指的是像陳豆那樣神出鬼沒的暗衛。
沈長堂道:“無妨,都是本侯的人。”
她咬了咬唇。
他又說:“他們不敢多看一眼。”見她仍不說話,他嘆了聲道:“下回讓他們走遠。”
方才吻了一通,額上盡是熱汗,如今風一吹來,她哆嗦了下。沈長堂又喚了小童過來,道:“將吃食送到屋裡。”小童應聲。他牽起她的手,說:“我們進屋。”
她乖巧地點頭,像是被馴服的小貓。
回去的路途很短,他牽著她的纖細手掌慢步穿過拱橋,又踏上羊腸小道。山莊裡栽了一小片的竹林,約摸有六七叢,晚風吹來時,竹葉唰唰作響,月光落地,鍍上一層柔光。
她的手又軟又小,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他握在掌心裡,心口好像也不知不覺地變成她的手,又柔又軟,月光也跳到他的心口上。他見過的竹林極多,永平的盼春園有十里竹林,株株高聳挺拔,綠如翡翠,讓永平的文人騷客流連忘返。他極為挑剔,去過一回便覺無趣,可今日山莊裡的幾叢尋常翠竹卻令他生出一種雅緻之感,好極了,妙極了,連月色也好,什麼都好。
有了掌心裡的柔軟,彷彿世間都披上一層迷人的外衣。
。
吃食很快送進了屋裡。
兩人一同進食。
過後,阿殷問沈長堂要留核雕技者到什麼時候。沈長堂問她:“哦?你想回去?”她說道:“畢竟出來已久,我想我妹妹了。”
沈長堂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沒有表態,只是打了個哈欠,說:“時候不早了,今夜你念一刻鐘的信便回去歇息吧。”
阿殷望了眼,桌案上多了一封信,信紙很新,看樣子是新的家信。
她撕開信封,果真和她想的一樣,也是穆陽候母親的家信。信中依舊是瑣碎的事情,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頁,言語間對兒子極其疼愛,也極是掛念,還提了不少侯府裡近來發生的事情,比如穆陽候庶出的弟弟定親了,對方是國公府嫡出的五姑娘,乃聖上賜婚。又比如前幾日進宮向太后請安,又被太后為難之類的。
穆陽候母親似乎不太得太后的歡心……
阿殷一邊想著一邊念信,一刻鐘後,她放下家信,卻見往常都是閉著眼的穆陽候目不轉睛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