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起來真是個笑話。恐怕早已知道大會的題目,與那個叫阿四的隨從串通好了,不然她一個小丫頭短短一個時辰裡又怎能把一個從未見過的白髮老者雕得又好又快?我學核雕已有七年,都做不到如此,尚且一個丫頭?”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有人開了頭,也立馬有人接上。
“我之前也在懷疑了。不說第一回合,第二回合也可疑得很。你們有人記得嗎?第二回合開始之前,阿四與她在場外說了好幾句話的,說不定便是那時透露了題目。事事如意核雕構思精巧,短短兩個時辰哪裡想得出來,不用說,肯定是早已籌備的。”
當中也有不信阿殷舞弊的核雕技者。
那般溫柔安靜的姑娘,待人待物都是輕輕柔柔的,舞弊如此嚴重可怕的字眼,怎麼看都不像能扯得上關係。
“……也有可能是栽贓的,興許有人心中不平,看不順眼一個小姑娘騎在自己頭上。樹大招風的理,大家都明白。”
“你別胡說!我要有偷題的本事,我肯定自己用了,哪裡還捨得栽贓其他人!”
“你們別忘記了,第三回合她若真知道題目,又何必費了一個時辰雕刻一個不相關的核雕?早就慢條斯理地開始雕刻山下風光的核雕了。”
“呸。你怎麼知道不是她故意表現給大家看的?想借此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才故意雕錯第一個,讓大家不懷疑到她身上。我不說別的,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最後令她奪魁的核雕方才洛功曹已讓人向我們展示了,三個時辰,若不是有備而來,永平的核雕師都不一定能完成!”
被問的人啞口無言。
這兩日鬥核大會中,殷氏表現得實在太出乎意料,就像是一個橫空出世的核雕奇才,光彩照人。
奇才二字可以解釋很多事情,可時下,放在一個姑娘身上,不僅僅讓一群男人心裡不平衡,而且更讓他們覺得羞恥。堂堂兒郎比不過一個雙十年華的姑娘?那不是笑話是什麼?
可沒人願意第一個承認技不如人,直到現在阿四的到來揭開了這個口子,心裡埋藏已久的惡毒猜測紛紛血淋淋地剝開。
舞弊二字讓所有惡毒的猜測似乎都變得如此光明正大。
“瞧她長了張好皮相,說不定暗地裡做了什麼勾當呢。”
“這樣的人,不懲治一番,怎麼對得起鬥核大會所有的核雕技者!”
……
不知是誰開了頭,緊接著有人附和,漸漸的,成了整齊劃一的呼喊聲。
人們搖臂呼喊!
“嚴懲不貸!還所有核雕技者一個公道!”
。
第三回合的五位核雕技者不像其餘人那般衝動。
他們不同,與阿殷昨夜今早都有了接觸,她對核雕的認識與談吐,都無法與一個舞弊之人聯絡在一起。只是此時大勢如此,無人敢站出來反駁。
他們看向阿殷。
她面上有著古怪的神色。
。
元洪不信這個女娃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道:“舞弊兩字不能隨便下定論,此事一定要嚴查。”
洛原問:“殷氏,你可承認你舞弊了?”
所有人盯著阿殷。
只見她緩緩出列,逐步走向阿四身邊,她垂首問他:“你確定真的我唆使你偷題?”她說話仍然溫溫柔柔的,其餘人的質疑與呼喊一點兒也沒令她難堪。她沉穩而有力地看著阿四。
這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讓阿四沒由來心虛。可轉眼一想,她也不過是個核雕技者,家中無權無勢,如今將要嶄露頭角卻得罪了人,哪有什麼前途可言?他心一定,佯作著急的模樣,說:“姑娘,你要翻臉不認人了嗎?你和小人說好的,因為小人兄長在宅邸裡當差,你才讓我裡應外合的。你還應承了我事成之後,五十兩銀子分我十兩!”
洛原盯著她。
“殷氏,人證物證俱在,你認不認?”
阿殷說:“我若不認,大人想將我如何?”
洛原道:“依照鬥核規矩,舞弊者餘生不能雕核。”
“哦,原來如此。”她慢慢地頷首,又道:“敢問大人,人證物證又指什麼?”
洛原沒想到她會這麼賴皮,人證物證都擺在她面前了,她還視而不見。倒是洛嬌忍不住了,嗤笑道:“你瞎了是不是?人是你親自唆使的,東西從你家找出來的。你還想睜眼說瞎話不成?”
阿殷卻也笑了下。
“再問大人,阿四是你的家僕,我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