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開,瞧瞧你的心到底在想什麼。”
阿殷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惱了,一言不發便往屋裡走,堪堪繞過之際,手腕被箍住,一個打轉兒,已經落入熟悉的懷裡,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一夜未睡的沙啞。
“我等了你一宿,等會還要上朝,是死是活你給我個準話。”
這一招苦肉計,顯然有些管用。
阿殷有點心疼沈長堂,說:“你想要什麼準話。”
沈長堂道:“聖上傳召你了,他與你說了什麼?要是惹你生氣了,你氣我便好。聖上不比我,脾氣沒那麼好。”阿殷一聽,瞪大眼睛道:“你脾氣叫好?”
當初在恭城,就差點沒被他的壞脾氣弄死。
沈長堂一本正經地道:“當皇帝的人,都是高高在上,脾氣自然不會好,可我不一樣,脾氣壞,為了你願意改。”
阿殷真是拿他沒辦法,好端端的就跑出句情話來,讓她的心坎軟得一塌糊塗。可她知道,這一次不是隨便哄一鬨便能作罷的事情,皇帝的態度今日是赤裸裸地表現了。
她道:“明穆口中當皇帝的人,今日問了我一個問題,可我無法回答。你若想知道,何不去問問?”她無比直白地道:“我與你的事情,他早已知曉且不同意,我一直以為是身份的問題,可現在看來,並不是。”
沈長堂不由一怔。
阿殷掙脫了下,發現自己能夠掙開他的懷抱,三步當兩步地的進入屋裡,帶上了房門。
一直挺得筆直的背脊慢慢地垂下,她無力地貼在門扉上。
門後的沈長堂沉默許久,最終無聲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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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堂一走,阿殷睡得更不好了。次日清早起來時,眼皮子都是腫的,阿殷喚人取了冰窖裡的冰塊,敷衍地敷了幾下,待沒那麼腫後,才讓下人把早飯送來。
她用早飯時,範好核例行過來向她彙報昨日清輝樓的情況,以及各種大小事宜。
今日範好核彙報完畢後,面色有點兒沉重,他道:“大姑娘,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講,與賭樹有關的。”阿殷一聽,道:“不是讓我們的核雕技者都遠離了賭樹?是誰明知故犯?”
範好核搖首道:“跟我們清輝樓沒關係,跟您的弟弟有關。”
阿殷愣了愣,她道:“我弟弟?浩哥兒才多大,怎麼可能去賭樹?”一頓,阿殷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常年在外經商的弟弟殷明朗,只有逢年過節才會歸家,這幾年也不知做了什麼,時常沒有訊息,以至於阿殷去綏州後,幾乎要忘記自己有這麼一個弟弟了。
她問:“是我大弟弟?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
範好核道:“朝廷並未明面禁過賭樹,也未允許過,所以眾人都是私底下悄悄進行。近來有人在百越那邊賭樹,裝作商人運來永平,恰好遇上朝廷今早新頒下的禁令,便成了第一個殺雞儆猴的,而大姑娘您的弟弟正好在其中,”範好核輕咳一聲,道:“如今被關押在牢獄裡。”
見範好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阿殷道:“有話便說。”
範好核說道:“據我所查,大姑娘您的弟弟似乎不止賭樹這一樁事,這一回不僅僅是運來永平販賣,而是開了個小型賭場聚賭,所以才正好撞上朝廷這道禁令。”
阿殷瞠目結舌。
賭樹朝廷確實以前沒有禁令,可聚賭卻是犯法的。
範好核又說:“之前曾經因為欠債進過百越的牢獄,統共三次,約摸一年半的時間,後來安分了半年直到今日。”
阿殷只覺頭疼,以前尚在恭城時,父親便好賭得很,萬萬沒想到“長江後浪推前浪”,她這大弟弟常年不歸家竟是因為進牢裡了,可還年年裝作在外做生意掙了銀錢往家裡送禮,原來都只是假象。
範好核問:“大姑娘打算怎麼辦?要把人撈出來嗎?”
阿殷冷道:“撈什麼,先晾他一段時日,橫豎死不了。”待了一年半的牢獄都沒讓他醒過來,這一回不來次狠的,他又怎能記住教訓?
範好核當即明白了阿殷話裡的意思。
人是要救的,但得讓他吃點苦頭。
他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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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的晌午時分,阿殷剛在清輝樓授完課,正打算歇一會時,範好核匆匆地來了。打從來了永平後,阿殷便很少在範好核的面上見到這麼慌張的情緒,她神色微凝,問:“發生何事了?”
範好核說道:“大姑娘,大事不好了。”他迅速地道:“您父母來了永平,如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