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一望倒是呆了下。原以為是哪個市井潑婦,斷沒想到竟是個沉魚落雁的姑娘。
蘇二兄見狀,輕咳一聲,拉回三弟遊離在外的魂。
蘇三兄這才道:“馬大人不能聽她一面之詞,殷氏此人……”原本想了好些詞彙指責殷氏,可瞅著她那張臉,沒由來有幾分憐香惜玉。
蘇二兄沒轍,頂上三弟的位置,道:“馬大人,前兩日舍妹在清輝樓吃了東西,如今上吐下瀉,宮裡的御醫亦言是吃食惹來的疾病,敢問大人我們找清輝樓要個公道又何錯之有?又何來汙衊之說?”
蘇二兄不疾不徐地道出。
阿殷厲聲道:“那一日我們清輝樓開業,賓客如雲,試問若真吃食有問題,又怎會只有月茗縣主得病?”
語氣的挑釁讓蘇二兄直皺眉,冷笑道:“這個倒要問你了,你心知肚明。一月前你與我妹妹有過節,怎知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妹妹?”
阿殷聞言,也冷笑一聲。
“敢問蘇二郎,換成是你,你會愚笨到在自己的茶肆開業當日砸自己的招牌嗎?”
蘇二兄平日裡脾氣就有點急,一聽到“愚笨”二字,毛孔裡的髮絲都要倒豎起來!他平生最恨別人說他愚笨,蘇家五兄弟資質平庸,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心頭病,每逢提起總要臉色陰沉。如今一個區區開茶肆的姑娘居然敢這麼說,蘇二兄氣得袖子都擼了起來,道:“你什麼意思?”
一直沉默的蘇四兄說:“正因為你有恃無恐,仗著別人猜不著才敢在那一日害我妹妹。”
阿殷看向馬覽。
馬覽一個頭有兩個大,說真的,他這兒是辦事的官署,不是吵架的市井之地。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能在這個莊嚴凝重的地方聽到有人吵架。
且一方背後是蘇將軍,另一方背後靠山也不小。
馬覽給柳新使了個眼色。
柳新無法,只好硬著頭皮喝道:“此乃西京兆尹府,豈由你們喧譁?都安靜下來!”
此時,阿殷向馬覽拱手,道:“大人您辦事講究證據吧?蘇家幾位郎君說我毒害月茗縣主,證據在哪裡?拿不出證據,大人這就算汙衊了吧?”
馬覽望向蘇家幾位兄弟。
蘇二兄等人都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原以為給了殷氏臺階,她踩上來給妹妹道個歉賠個罪便皆大歡喜,可如今鬧到了西京兆尹這裡,卻是沒有退路了。
就在此時,蘇二兄見到阿殷的唇角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得意。
蘇二兄轟地一下,心頭冒出一股子火氣,直衝天靈蓋。
他道:“馬大人,依照我們大興的律令,毒害天家冊封的縣主理應收監等候發落。殷氏與縣主有過節,她有動機,事情又發生在她的清輝樓,她難以逃脫嫌疑。證據未找到之前,請問大人該如何處置殷氏?”
這小子把球砸他腦袋上來了!這屁點大的私人恩怨也在他這兒鬧!偏偏他還只能接了!搬出大興律法,他還能怎麼辦?他望向殷氏,心裡頭盼著這個伶牙俐齒的姑娘說點話來維護自己。
沒想到這姑娘腦袋一根筋,居然大大咧咧地道:“清者自清,民女隨大人發落!”
馬覽腦袋吸了水,又沉又重,半晌才道:“來人,把殷氏帶進去!”
蘇三兄看著殷氏的背影,頓覺有些可惜。到底是個平民百姓,不知道里面的道道,永平的牢獄哪有這麼好待?伸根棍子一攪,拎出來連手指都是黑的。他們要是打個招呼,殷氏被折磨是少不得的。不過折磨不了也沒事,這倒是能看看殷氏仗著的靠山究竟是何人。
至於證據,這回死也要咬定是清輝樓害的,沒有也得變出來。
兄弟幾人迅速回府,打算與妹妹商量商量。
。
清輝樓東家被收監一事迅速在永平傳開,如一聲驚雷在核雕圈裡炸開了,以至於連金升也有所聽聞。
他坐在地上喝著酒,扯唇道:“這丫頭腦子裡主意多,定不知又想做什麼。”他仰脖喝了口酒,眉頭擰緊,呸了好幾口,道:“果然還是九江酒的味道佳,這些都是俗酒!”
說著,金升嘆了聲,喚來總管,道:“去西京兆尹那邊打個招呼。”
總管愣了愣,問:“大人要管殷氏的事情?”
金升道:“鳥為食亡,我為酒瘋,小丫頭手裡有九江酒,搭把手而已。”
總管聞言,無奈地笑了笑,領命而去。
金升看著臺上的兩個百越核雕,忽然笑了。
“本官倒要看看你這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