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反攻。
與此同時,國民黨正面戰場出現了大潰敗的局面,先後喪失了河南、湖南等省的大部分和貴州省的一部分。日軍為了鞏固後方暫停前線進攻重點掃蕩佔領區,打擊抗日武裝根據地。
落旌帶領著醫療隊隨大部隊一同轉移到山上,日常衣食只能靠山下的聯絡員運送上來,經常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晚上山上冷得緊她便和燕兒豆包兩個孩子還有莫大娘擠在一塊睡覺。君閒心疼她,勸說道:“阿姐,要不你下山去。我給你找一戶人家,跟蘇婉他們一樣做聯絡員。”
手裡握著諾爾曼留下的筆記,落旌朝君閒柔柔地笑了笑:“醫療隊要跟著部隊一起走,你們走到哪裡,我們就跟到哪裡。只有這樣才能減少傷員的痛苦和死亡率。我跟蘇婉不一樣,她身子弱又需要照顧栓子,山上的條件我們大人承受得了,栓子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又怎麼受得了。”
落旌擺弄著放在陽光下曬著的藥草:“戰地缺少藥材,可是這山裡卻有草藥。採藥雖然辛苦,可也比在鬼子眼皮底下活動來的安全。所以阿弟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在受苦。哦對了,我那裡還有一些銀元你拿去吧,就在那個藤箱裡,下次蘇婉他們再來送東西的時候你讓他們交給村裡的百姓。百姓給我們籌集物資,總不能白白拿人家的東西。”
君閒捏著拳頭,眼神微微晃著:“阿姐,我還沒有沒用到讓你拿錢來補貼。”
落旌不在意地說道:“我們是姐弟,是骨肉至親的姐弟。這些錢財,是袁寒雲送我的,只不過我曾經準備用來給你討媳婦用,不過現在看來,你倒是很喜歡燕兒那個丫頭,而燕兒也很喜歡你。等小姑娘長大嫁人,總還是要年頭的。”
君閒臉上一紅,擺著手:“阿姐你在亂說些什麼!你沒嫁人,我絕不娶妻。”
聞言,落旌手上動作一頓,眉目輕觸——嫁人。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果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她也許早就嫁人了。在她最好看的年紀裡。
君閒目光復雜地打量著落旌的神情,他張了張嘴可是半響還是欲言又止。
“不好了!不好了!”
負責放哨的一個偵察兵跑到營地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鬼子來掃蕩說找不出人就殺村民,嫂子還有栓子為了保護村民被鬼子帶走了!”
落旌手上的藥草掉落在地上,她睜大眼不敢置信:“什麼?!”
那個偵察兵的聲音把大傢伙引過來,眾人都覺得這一次凶多吉少。其中一個連的連長搖頭說道:“鬼子恐怕會威逼蘇婉同志讓她帶著他們來找這裡,我覺得現在咱們應該馬上撤退!”
君閒環視了眾人一圈,沉下臉厲聲問道:“福順呢,他跑去哪兒了?”
“報告參謀長!我看見三排排長剛才下山了!”頓了頓,那個士兵補充道,“還帶著槍!”
君閒氣得罵了一句,當機立斷地說道:“三排的人馬上集合跟我下山去找他!他一定是去找鬼子的老窩去救蘇婉母子了!他一個人怎麼去救人,分明去送死!老高你帶著剩下的大部隊馬上轉移,務必保證留存實力。”說罷,他便帶著分出來的三排的人直奔下山。
剩下的人都連忙去收拾各自的行李,而落旌怔怔地杵在原地,渾身發冷。豆包拖住她,焦急地打著手語,讓她快準備離開了。而燕兒也跑過來拉住落旌的袖子,說道:“姐姐,時間緊急,咱們快收拾行李吧。”
葉部長凝重地拍了拍落旌的肩膀:“別想了,這都是命。人各有命。”
“……會死嗎?”落旌嗓音顫抖著問道。蘇婉的丈夫是新四軍的排長,她不僅是共|產黨人還是護士班的隊長,這樣的身份被抓住無異於羊入虎口。
葉部長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聽過太多這樣的噩耗,而大家都知道蘇婉面臨的會是怎樣非人的折磨,輕易死去都是一種奢望。但是他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落旌,不忍拆穿:“也許福順能救出母子倆也說不定呢。”
眼前人影逐漸模糊起來,來來往往。
天是鉛白的顏色,凌冽的寒風吹得人的面板生生的撕裂般的疼痛。
落旌只覺得自己彷彿是離群的鳥,被捲進狂風暴雨之中。而從前一同飛躍山川河流的同伴,一直在不停地往前飛,飛向未知的遠方,徒留她一個人在漩渦中掙扎彷徨。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科普:
1。約瑟夫·史迪威,他應該是緬甸戰役的總指揮,而且曾經向蔣遞交中國軍事制度改革的建議,建議大家自己去百度這個人,不過在這裡我要拍黑板的是:之所以文中說他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