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跟文家舅太太還有文家大奶奶一同過來了,因在外頭吵吵嚷嚷地不像話,我先帶到了悠然居。奶奶要是不得空,我這就打發她們回去。”
“她們鬧騰什麼?”楚晴問道。
她確實不想見這些人,可要單是文氏嫂子以及韓嬌,也就打發回去了。文氏卻不成,文氏是她正兒八經的長輩,沒有十分的理由不好不見。
問秋低聲回答,“聽了個大概但沒聽明白,昨天文家表少爺不知為什麼被人打了,好像跟大爺沾了點干係。”
楚晴垂眸,淡然道:“好生招待著,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悠然居。
文家嫂子睜大眼睛打量著屋裡的擺設。
正中一副潑墨山水畫,意境高遠,底下黑檀木太師桌配四把椅子,桌子上擺著定窯白瓷茶壺及茶盅。
定窯以白釉聞名,文家嫂子見過白釉剔花,卻從來沒見過白釉上金彩描花,聽說價格比白釉剔花貴上三倍不止。
靠窗有座寬大的黑檀木貴妃塌,可容四人就坐,榻前放著矮几,上面隨意擱著兩隻白瓷碟子,也是金彩描花的。
這麼貴重的瓷器就隨隨便便地放著,文家嫂子不由咋舌。
在她眼裡,文氏屋裡的擺設用具已是頂頂奢華,沒想到楚晴這邊更加富貴。
文家嫂子越打量越心驚,目光卻是越閃亮。
周家這麼有錢,文壯平白無故遭這一通罪,不光要爭口氣,還得把看病問診的銀錢要出來。
怎麼著也得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太少了,最好五百兩,至少也得要上二百兩。
楚晴性子軟和,又沒經過事兒,先把她震住了怎麼也好說話。她要敢不聽從,就告她個不敬不孝的罪名。
自家小姑是她的伯母,自己這邊三個人還拿捏不了一個剛出閣的小姑娘?
這時問秋得了楚晴吩咐,讓穀雨跟春分沏茶過來,又端上兩碟點心和兩碟果蔬。
點心倒還罷了,果蔬擺得是鴨蛋大小的杏子,黃澄澄的惹人眼饞。
俗話說“麥黃杏子熟”,這都過了季節還能找到這般大小的杏子,確實難得。
看吧,剛才在外面一通吵嚷,楚晴屁都不敢放一個,還不是得好生招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