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憶著往事,奶孃固然無知短視,而且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對他應是極好的吧?從來不捨得讓他挨餓受凍,也從來不忍心讓他累著。
高氏也一樣,對他惟命是從,從不違逆……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麼聽話?
沐恩伯下意識地看了眼上首的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手扶柺杖昂首立著,神色肅然,眼鋒凌厲,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沐恩伯目光閃爍不敢與她對視,已是心虛了大半。
大長公主苦笑,周鎮聰明有擔當,自己不說聰明但也算是英武,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四六不分的孬種來?
失望之餘,懶得再理他,淡淡地說:“以後你們就別來了,我看著心煩,阿瑾跟他媳婦過來伺候就行。”
見她不再追究適才的問題,沐恩伯鬆口氣,想起來意,卻又追問:“母親,兒子雖不成器,可阿瑜還是個好的,他是您的親孫子,您不能不管他。”
大長公主譏刺道:“你這個當爹的都不管自己的兒子,我又何必多事?”柺杖咚一聲杵在地上,“你們回吧,摺子早就呈上去,再無回寰的可能。”
楚晴聽懂了,大長公主所說的“兒子”是指周成瑾,沐恩伯對周成瑾從沒放在眼裡,大長公主便也不想管周成瑜。
待沐恩伯與高氏離開,大長公主頹然一聲長嘆,慢慢坐了下來,臉上已不復適才的強硬,而是添了許多的悲涼。
楚晴見淺碧端了茶壺過來,上前接過親自給大長公主續了茶,柔聲安慰道:“母親一片苦心,想來父親以後會明白。”
如今時局未定,雖然表面上二皇子佔盡優勢,但五皇子手裡攥著安國公通敵的信件,那封信就像一枚埋藏的炸藥,隨時有可能掀起軒然大波。
而沐恩伯老早就跟二皇子與謝家示好,儼然要站在他們陣營裡。
二皇子自然是來者不拒,招徠了沐恩伯就意味著有可能得到大長公主的支援。
這種情況下,沐恩伯上躥下跳地想立世子,她不但不支援反而主動上摺子放棄爵位,就說明她並不是跟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