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斑疹。
想必是被傳染了天花,因怕連累別人故而一死了之。
文夫人怕天花再度氾濫,只離得遠遠地看了兩眼,就吩咐人把小院子連人帶東西一併都燒了。
火燒了大半夜,楚渢哭著往裡闖要找姨娘,楚漸緊緊地抱著他,兩人哭成一團。
最後兩人被丫鬟們帶回房裡,點了支安神香睡了。
文夫人過去看,睡夢中的楚漸將手搭在楚渢身上,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態。
那一刻,文夫人莫名地有種感覺,這個兒子離自己遠了。
杜姨娘過完七九,顧老夫人跟世子商量,“杜姨娘是照顧阿漸死的,臨死連個囫圇身子都沒留下,不如把阿渢記在你媳婦名下,給他個嫡子的名分,這樣杜姨娘在地下也能夠安心。”
世子點頭答應。
文夫人之前就應允過杜姨娘善待楚渢,見婆婆跟夫君都同意,也沒有推脫的理由。等杜姨娘過百日時,世子開祠堂把楚渢記在了文夫人的名下。
孟府醫許是因為在天花一事上退縮不前以至於心有愧疚,連程儀銀子都沒要,匆匆告辭回鄉了。
世子並不勉強,又請了錢府醫。
沒過多久,文夫人生下了老四楚澍。
楚澍在孃胎裡就鬧騰,文夫人幾乎是吃了吐吐了吃,一直到七八個月上才能夠吃頓飽飯。生下來更能鬧,雖然有奶孃哄著,可他偏偏認準了文夫人,每每睡覺都得文夫人親自摟著拍著,否則便啼哭不止。
文夫人被他纏得白天黑夜不得安睡,時時刻刻都圍著這個小祖宗轉,自然沒有心思想別的。
等到楚澍終於滿了週歲,能夠讓奶孃哄著睡覺,文夫人才歇過口氣來,將心思逐漸移到楚溥跟楚漸身上,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都說生過天花的人臉上會坑坑窪窪地有麻子,而楚漸臉上別說麻子,就連普通的黑痣都少見,白淨的小臉細嫩光滑。
請錢府醫來把脈,錢府醫診看了許久也沒說清楚漸到底是出過天花還是沒有出過。
鬼使神差地,文夫人想起楚漸從小院出來的那天,杜姨娘躺在床上,蓋一床繡著墨竹的石青色薄被,臉很瘦,肚子處卻微微鼓著。手臂垂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