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笑著對楚晴道:“你們幾個帶姑娘們到園子裡玩吧,免得跟在我們面前拘束,吩咐丫頭們好生照應著,地上滑,離湖邊遠點,也當心別摔著。”
楚晴一一答應著,對楚晚道:“二姐姐,聞香軒已準備好了,不如先往那邊去?”
楚晚不想理她,可被眾多千金小姐看著,只得強露出個微笑,“好!”
一眾姑娘小姐在家裡大都被拘著做針線學規矩,出門做客圖的就是玩兒,當下尋了好友,喚了知交,三五成群地隨著楚晚往外走。
跟隨的丫鬟們則抱著包裹緊緊地跟在後面。
楚晴走在稍靠後的位置,看著前頭眾人,並沒有哪個看起來像是公主。難道是楚晟的訊息有錯,又或者兩位公主改變主意不想來了?
正琢磨著,身邊有人問道:“你是楚家的姑娘?剛才聽到你今年十歲,不知是幾月的?”
說話之人看著年歲跟自己差不多,鵝蛋臉,眼睛大而明媚,鼻樑卻有點塌,穿件青蓮色鑲灰鼠毛的襖子,藕荷色裙子,看著雖素淡,可裙襬處卻密密地繡了纏枝梅,憑空添了許多豔色,髮簪也是梅花狀,花心嵌了黃水晶,光芒璀璨。
楚晴笑著回答:“我五月初九生辰,單字一個晴字,雨過天晴的晴,在家中行五。你也十歲?”
“嗯,我是六月生的,正好菱角鮮嫩,孃親就給我取了菱字,我姐妹少,只兩個,我是老大,你喚我阿菱就成。”
“阿菱真是有趣,我以為你會說是風波不信菱枝弱的菱。”
“我也以為你會說是晴花處處因風起的晴。”阿菱極快地介面。
京都女子愛詩詞的多,遇到機會定是要顯擺一二的。
兩人對視片刻,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楚晴指了阿菱的裙襬問:“看著像是平繡,但平繡又不可能繡得這般細密,是你繡的?”
阿菱得意地揚起了嘴角,“你眼力倒好,我先用平繡繡了花瓣,然後再用蘇繡的齊針插空又繡過一遍,好看嗎?”
“竟然可以這樣?”楚晴俯身對牢她的裙襬細細瞧了,讚歎不已,“你怎麼想出來的?”
阿菱笑道:“我平常就喜歡擺弄針線,也是隨便繡著玩兒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兩人邊走邊聊正說得投機,問秋悄悄擠到楚晴身後扯了下她的袖子,“剛才暮夏來說,四房院那邊出事了。”
“怎麼回事兒?”楚晴微蹙了眉頭。
“是杏娘遣人到倚水閣報的信兒,讓姑娘得空過去看看,說是大事。”
楚晴思量片刻,杏娘在四房院看守內宅,極少出來,若非真的有事,定然也不會讓人尋自己,只是眼下還陪著客人……
阿菱在旁邊察言觀色,試探著問:“阿晴有事?”
“嗯,”楚晴並不隱瞞,“我得先去看看,暫且失陪一會兒……聞香軒就在前頭花園裡,往外拐旁邊幾棵梅樹,很好認。”回頭看,正瞧見花園裡伺候的一個丫鬟,忙指了她道:“小紅,帶阿菱姑娘往聞香軒去,小心看著路,別走岔了。”
阿菱笑眯眯地說:“走岔了也無妨,正好看看國公府的景緻,我還是頭一次來。”
楚晴笑道:“阿菱要是夏天來就好了,這個季節也就幾株梅樹可以看,再就清水湖旁的賞荷亭,還有流珠臺,湖東邊儘可以隨意看,只別往西頭去,那邊有片竹林,後頭還有疊嶂山,府裡的爺們兒可能會帶人在那邊走動,別讓人衝撞了……等錯過今日,哪天挑個好日子,我也請了阿菱來爬山,山上有個觀景亭,景緻當真不錯。”
阿菱用力點頭,“改日我必然要來的。”
楚晴又細細叮囑幾句,才帶著問秋離開。
阿菱瞧著楚晴輕盈的背影眯了眯眼,笑著看向小紅,“我就隨便逛逛,不用帶路了。”
小紅倒也機靈,笑道:“五姑娘特地吩咐過,奴婢不好躲懶,姑娘請隨意逛,奴婢只遠遠跟著,不敢打擾姑娘。”
阿菱便不勉強,扶了自己丫鬟的手,邊走邊欣賞著四周景色,忽而輕笑,“長相最能哄騙人,這楚家五姑娘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幼稚。”
丫鬟名叫青枝,問道:“姑娘為何這麼說?”
“一個十歲的姑娘有那般眼力,說明在刺繡上是下過工夫的。繡花要能坐得住,她既然有這分定力必然是個心性堅韌的人,怎可能幼稚單純?”
青枝想了想,笑道:“姑娘不也能坐得住?”
“竟敢編排起主子了?”阿菱瞪她一眼,卻是嘆了嘆,“我是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