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兇巴巴的,但給她擦拭淚水的動作卻無比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夜芸含淚笑道,“不講究就不講究唄,這樣也挺好看的。”
藍錚捉住她的手,看著像是沒好氣的樣子,但青渣邊的唇角卻是高高揚起。
等到夜顏再回他們房裡時,房裡暴戾的氣息已經沒了,床邊的男人除了邋遢點外,神色又恢復成了往日的模樣。
見到呂心彩和季若婕也來了,還主動問道,“你們也來了啊?”
他這溫和的語氣讓夜顏她們都很不習慣,紛紛愣了片刻才敢過去。
“夜姨,你好些了嗎?”呂心彩和季若婕同聲問道。
“好多了。”夜芸看到她們,欣喜得就想起身坐著。
“夜姨,你別動。”季若婕趕緊攔住她,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旁邊的某父皇,生怕他突然間又變成獅子吼她們一頓。
她們的小心翼翼夜芸都看在眼中,隨著季若婕的目光也朝藍錚看去。
藍錚不自然的乾咳,“咳!你們都放心吧,她沒事了。”
結果呂心彩當著他們的面鬆了口氣,脫口道,“夜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也終於不用捱罵了。”
季若婕趕緊拉她。
而藍錚臉色瞬間黑沉下來。
可呂心彩許是憋久了,一股腦的向夜芸訴說,“夜姨,你是不知道啊,榮皇天天把我們罵得……”
“咳咳!”見她沒眼力勁兒,藍錚重重的咳嗽起來,目光也兇巴巴的瞪著她。
呂心彩瞅了一眼他,然後低下頭道,“不說就不說嘛,只要你以後別動不動就罵我們,我可以不跟夜姨告狀。”
夜顏在旁邊憋笑憋到雙肩直顫抖。她都把狀告完了,還不叫告狀?
季若婕也低著頭隱忍著笑意。
藍錚臉黑到無法形容,可夜芸在旁邊看著,他又不敢發作,只能把後牙磨得‘嚯嚯’響。
瞧他那心虛的樣子以及呂心彩委屈的勁兒,夜芸不用問都猜到了。
她笑著對她們三個道,“讓你們如此擔心,我真是過意不過。等我身子好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彌補你們,如何?”
呂心彩立馬咧嘴應道,“好好,聽顏顏說夜姨的廚藝最好了,我都還沒嘗過呢!”
夜顏跟季若婕同時掉著冷汗拉她衣角,示意她‘低調低調’。
這沒心眼的丫頭,當真不怕再捱罵啊!
夜芸突然問道,“我睡了多久?心彩,你和灩熠哪日大婚?”
瞧她高興得都快把正事給忘了……
呂心彩趕忙回道,“夜姨,你睡了三天了,我跟灩熠大後天成親。”
夜芸驚訝,“我睡了這麼久?”頓了一下,她自我安慰的笑道,“還好,沒錯過你們大婚。”
看她能說能笑的樣子,精神氣都恢復了許多,夜顏他們也是真的鬆了口氣。
藍錚見自己又被冷落,不得不朝女兒甩眼色,“還杵著做何,把碗給我!”
夜顏趕緊把食盤遞到他面前,讓他親自餵食。
不是她們懶,而是不敢跟他爭搶著做事,因為不管怎麼做都會挨一頓臭罵。
夜芸也是真餓了,在他親自服侍下很快把一碗米粥喝下肚。
隨後她把這幾日的情況問了問,包括婚禮的準備,也包括曲譜的下落。
夜顏她們知道她掛心著,都一一向她稟報。
呂素沒來,是因為去宮裡見龐太后了。
作為呂心彩的親姑姑,呂心彩又即將嫁到祁家,她去陪龐太后,也是希望龐太后以後能多關照關照自己的侄女。
雖然她這份擔心是多餘的,但大家也都理解她的心情。畢竟她不可能在天秦國久留,替侄女打點打點人脈也是她做長輩的一份心意。
夜芸也是贊同她的做法,呂素多去露露臉,也能在無形中告訴別人他們呂家對呂心彩的看重,讓某些人把不該有的心思收回去。
得知曲譜在宋夫人身上找到,她也沒太驚訝,只是讓夜顏和慕凌蒼好生保管。
但在聽說藍文鶴認呂素為乾孃時,她就不淡定了,一臉醋意,“這混小子,怎麼就不討好我呢?”
夜顏忍不住失笑,“娘,我二哥對你夠好了,你還想哪樣?”
夜芸不滿的道,“他哪裡對我好了?”
夜顏鄙夷,“這麼多人,二哥對誰都敢甩臉色,唯獨在你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就差沒叫你娘了,你還不知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