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羞赧的搖著頭,“其實我很相信他的,只是我忌恨與人鬥來鬥去,怕自己應付不來,反而造成他的負擔。”
季若婕蹲在她腳邊,搭上她的手背,認真道,“你放心便是,如果有外人想動你的心思,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祁雪感激的點頭,正抬頭想說話,就見一抹明黃色的高大身影疾步進來。
看著地上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碎瓷片,藍文濠沉著臉冷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見鳳榻上坐著的小女人雙眼都是紅的,明顯就是剛哭過,這一下更不得了,對著在場的人就怒了,“誰惹的事?信不信朕把你們腦袋全摘了!”
隨著他那身暴戾之氣散出,季若婕趕緊直起身,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
那些宮女太監更不用說了,撲通跪在地上直呼,“皇上饒命!”
祁雪起身投到他懷中,抱著他哽咽道,“跟他們都沒關係,你別動怒嚇到他們了。我只是心情不好才摔了幾個杯子而已。”
藍文濠低頭看著她眼眶紅臉蛋也紅撲撲的樣子,不明白她這臉紅的原因,只覺得她紅紅的眼眶特別刺眼。
“心情不好?是誰惹的?”
“是太傅夫人馬氏。她說我懷著身孕要安胎靜養,而你又那麼操勞,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還說你是個正常男人,身邊沒個女人服侍怎麼能行呢。然後她就說可以讓她女兒冉鶯進宮服侍你,還說她女兒如何如何優秀……”
她是正兒八經的在告狀,不支支吾吾,也不遮遮掩掩,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把馬氏的心思訴說給他聽。
沒有一個人覺得她不該,反而都被她委屈的樣子牽動著。
藍文濠摟著她,眼眸眯成兩條冷硬的細縫,胸膛和肩膀都氣得一起一伏的。
夜顏抱臂看著他,半打趣道,“皇兄,你這才登基幾天啊就有人耐不住了,往後幾十年還不得被人煩死?”
別說幫自家好姐妹補刀子,就是幫自家好姐妹宰人她都可以打前鋒的。可以說,如果藍文濠不做出點什麼來,她絕對敢帶人去把太傅府拆了。
見過第三者插足的,還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要插足的!別人她可以不在乎,但祁雪不僅是她好閨蜜,還是她小姑子,這事她管定了!
藍文濠剜了她一眼,“我自有主張。”
雖然知道他會處理這些事,但夜顏撇著嘴不任性的問道,“你有何主張啊?別告訴我你只是口頭拒絕人家。據我所知這種事不是一天兩天了,人家的姑娘一直未出嫁,怕是一直都盼著等著的。可想而知,你雖然一直拒絕,也沒起多大作用。”
她這些話完全是幫祁雪說的。
藍文濠當然聽得出來,而且一時無言以對。
對這種事,他從來都漠不關心。因為他一直覺得只要自己守著本心,其他人再幹涉都說動不了他,只會自找難堪。
然而,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堅持,卻忽略了某些人的固執。他更沒想到這些人可以略過他,直接跑到他女人面前說教。所以,問到他要如何斬斷這些人的念頭,他還真是拿不出具體的手段來。
就在他鎖著濃眉沉思時,季若婕突然開口,“皇兄,不如找個機會把這些官家太太小姐們都叫來宮裡吧,與其讓她們為難皇嫂,不如我們把話挑明瞭說。有自知之明的我們也不為難,但對那些自以為是並且固執己見的人,皇兄心裡有個數,今後也該知道如何對待他們。像這種人,仗著點身份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如果還能得皇兄重用,那騎到皇兄頭上也是早晚的事。”
她這番話一完,夜顏果斷的點頭,“二嫂說得對,與其一個一個的應對這些人,還不如一次性把事情挑明瞭來說。這樣都還不能讓人死心,那就別怪我們不顧念情分了。皇兄你也親口說過,我榮國國富民強,更不缺有識之士,沒了這些愛攪事的傢伙,有的是其他人才願意為國效力。”
論女人間的鬥爭,她和祁雪確實要輸季若婕,這點她必須承認。
換做祁雪來,她身為祁曜的女兒、榮國的皇后,更多的是要顧及大局和顏面。換她自己處理,說不定到頭她根本頂不住壓力,要麼逃避、要麼妥協,那今後的生活絕對是水深火熱。
如果是她,她會直接跟人懟上。以前還行,現在祁雪是榮國皇后了,要是她們組團去跟人吵架鬥毆,那場面……
嗯,是有點不雅。
還是季若婕這法子最理性,不慌不忙的把這些人考察一遍,再不慌不忙的予以打擊,回頭看誰還敢管藍家這兩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