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髮,看我怎麼罰你!”
當著好兄弟的面說這種話,換做其他人恐怕早跟他急了。可慕凌蒼卻是唇角含笑,絲毫不介意他偏心,甚至還回頭附和,“聽到了麼?你要去只能與他們鬥智,不可與他們鬥勇。”
夜顏對他倆各瞪了一眼,“知道了。”
交代完了他倆,藍文濠又把元將軍叫來仔仔細細的叮囑了一番。
如今他執掌朝政,也不能在外停留太久,把該交代都交代好了以後,他一個人又去了藍文鶴房中。
看著他進來,坐在床頭邊的季若婕忙起身,低頭喚道,“皇兄。”
藍文濠走到床邊,看了看那個被綁著還依舊在說夢話的兄弟,眼角淡淡的斜向她,“能放下嗎?”
季若婕緊咬著唇,雙手交握在身前,左右手互相掐著。
藍文濠對著虛空撥出一口氣,像是自然自語般低沉道,“他的壞都是來自你,如果你早點對他動心,或許就沒這麼多事發生。我瞭解,你也瞭解他,不是麼?”
季若婕依舊咬著唇,只從喉間裡擠出一個沉痛的音調,“……嗯。”
對他們的事,藍文濠從來沒有插手過,今日是第一次主動與她說話,還是壓在心中多年的話,“我希望你能和文鶴走下去。雖然他性子可恨,可是他對你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只是他從小到大缺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但唯獨他清楚,他要你,哪怕明知你心中沒他,他還是堅持要你。”
季若婕捂著嘴,哽咽道,“皇兄,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藍文濠轉過身,溫潤的笑意中帶著一份釋然,“好好跟他過吧,經歷了這麼多,他不會再讓你失望的。”頓了一下,他眸中的笑意斂住,突然轉移了話題,“你孃的事我想我有必要與你談談。”
季若婕沉痛的點了點頭。
藍文濠有些詫異,“你都知道了?”
季若婕掉著眼淚再次點了點頭,“我發現你們帶著我娘上山,我就向山下的將士打聽。那將士認出了我,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那時才知道,原來我娘她……”
她突然跪下,痛哭起來,“皇兄,我沒能看好爹孃,讓他們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也有罪,懇請皇兄將我與我爹孃一併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藍文濠揹著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我沒有殺你爹,被斬首的那人是獄中的一名死囚。至於你娘,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她極有可能還活著,甚至還會回來找我們報仇。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你娘,告訴她,只要她肯放下仇恨重新做人,我會替他們另擇生路養老送終。如果她仍然冥頑不靈,那我……也只能按律法辦了。”
季若婕對著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謝皇兄不殺之恩……”
該說都說了,藍文濠沒有再多留,轉身走向了門外等候他的女人。
直到他們離開許久,季若婕才從地上起身,先是癱坐在床頭邊,聽著床上還夢話不斷的男人,她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洶湧落下,然後揮起拳頭對著他那肩膀捶打起來。
“你這混蛋,你要我拿你怎麼辦!你不是要死嗎?我打死你得了!你要敢再在外面招惹女人,我立馬讓你變太監!混蛋——”
…
折騰了整整一天,什麼事都沒幹成,夜顏打算第二天就把祁馨沅找來商量事情,可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對門就傳來某人鬼哭狼嚎的聲音。
她既無語,又不得不前去關心出了何事。
季若婕給她開了房門,見到她來,床上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喊叫得更厲害,“小妹,快來救我,我快被人打死了!”
夜顏乾笑著走了過去,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撇嘴鄙夷道,“二哥,你嗓門這麼大,說明中氣十足,這離死應該還差得很遠。”
藍文鶴臉黑的惱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給我鬆綁!”
他就睡了一覺而已,結果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綁了。這都還不算,他除了昨日受傷的地方疼痛難忍外,好幾處地方也疼得厲害。
不用想,一定是某個女人對他做了什麼,否則不會這樣。
可他被綁著,連撓個癢都不行,更別說檢視傷勢了。
夜顏露出一臉無辜和害怕,“二哥,替你鬆綁可以,但是這樣的話我就要得罪二嫂。比起你來,我發現我跟二嫂感情更好,所以我必須聽從二嫂的話。”
藍文鶴咬牙切齒瞪著她,“你敢幫她不幫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夜顏趕緊往季若婕身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