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聲落,何本清和何培父子難得露出相同的神色,皆是不敢置信的瞪著祁雪。
而祁馨沅猛的抬起頭,蒼白的臉色比女鬼還難看,“祁雪,你究竟有多容不下我!難道非要置我於死地你才甘心嗎?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姐姐!”
祁雪小臉繃得緊緊的,這一次不等夜顏幫她,她起身離開主位,在她身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含恨意的雙眼。
“姐姐?你現在知道你是我姐姐了?在我叫你姐姐的時候你是如何做的、如何說的?你可以騙得了任何人,但你這個姐姐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個沒有心、沒有情、沒有義的自私小人。你與瑞嘉公主如何勾結,我們不需要聽你解釋,我們只知道,再容你如此任性下去,你不但會給何家帶來災禍,憑你的自私和偏執,說不定還能毀掉兩國百年來的邦交之情。識相的,你就離開何家,別再禍害他們,否則,你也休怪我們將你逼上絕路!”
她看著溫柔嬌俏,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句句冷肅,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祁馨沅激動的嘶聲怒吼,“我究竟做錯什麼了?我是殺了人還是害了誰?你給我指出來!你們不就是見不得我好嗎?如今看我在何家有人疼、有人關心,你們就又開始坐不住了,非要把我逼上絕路你們才甘心!”
對她,祁雪已經激動不起來,從她能陷害他們的太子哥哥時,她對這個姐姐除了失望,就是心寒。
徹骨的心寒!
她纖纖素手指向地上被捆綁的藍瑛夢,用著不大但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字溢道,“伏戾王的人一直跟蹤著瑞嘉公主,你與她密謀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我們只知道今日就是你們動手的日子,想把失去記憶的華玉王妃抓到手,再拿她作為要挾我們的把柄。”
她話音一落,跪在祁馨沅身旁的翠紅突然磕頭求饒起來,“太子妃,這事與二少夫人無關,瑞嘉公主來何府是找奴婢的。二少夫人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都不曾與瑞嘉公主見過面。太子妃,奴婢認罪,一人做事一人當,求您不要冤枉二少夫人。”
夜顏看得只咂舌,“嘖嘖嘖……好一個忠心護住的奴婢。”
何本清聽著她認罪的話,當場臉色鐵青,“你……你個賤奴,為何要勾結瑞嘉公主!”
夜顏一記嫌棄眼朝他睇去,“何大人,你還真相信她說的話啊?”
何本清緊抿雙唇沒應聲。
夜顏聳了聳肩,“那行吧,如果你還要留下這個兒媳,我們也沒意見。我呢還是那番醜話,你可以不信祁馨沅的為人品性有多壞,但倘若有一天她做出什麼事來,並且連累到你一家,到時候你可別說太子和太子妃不講人情。畢竟祁馨沅不是榮國人,她乃公主出生,一言一行中都帶著天秦國賦予她的使命。如果因為她而讓兩國出現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別說你何本清只是區區太尉,就是滿朝文武加起來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何本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咬著牙再次朝管家下令,“替二少夫人收拾包袱,明日一早送她出府!”
一直都沒再吭聲的何培再次仇視的瞪著他,“爹你……”
他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何本清雙眼燃燒著熊熊怒火,指著他腳邊的祁馨沅,狠聲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休了她,從此與她再無瓜葛。要麼你隨她離開何家,我何本清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當他第二個選擇一出時,連祁馨沅都驚得不敢置信。
她來何家好幾個月了,對他們父子的關係,她是清楚的。何培自卑誠心,在外人面前又喜怒無常,何本清一直都不重視他,除了養著他外,完全把他當成廢物。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兒子,他居然能說出如此狠心絕情的話……
“夫君……”她走可以,反正她對何家也沒感情,甚至還在糾結要如何離開何家。
當祁雪說出想遣送她迴天秦國時,她看著是憤怒,實則內心是竊喜的。
離開何家這個鬼地方,她迴天秦國後,又可以做回原來的公主。再不用伺候這個醜陋又自卑的男人了,再也不用看何家人的臉色、聽他們嘲諷的話了……
但何本清的狠心讓她心裡有些不安。
她怕何培……
“馨沅,我們走!”聽著她楚楚可憐的喚聲,何培的心直接狠下,連求情都沒有,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就往外走。
這一舉動是真把祁馨沅嚇到了。
她要自己回國,誰說了要跟他一起離開何家?
“夫君,你不能這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