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芸看著藍文濠飛走的方向,突然平靜的問道,“文鶴,還覺得我們對你不好嗎?”
藍文鶴耍小脾氣似的扭開頭,“我不要你們可憐!”
夜芸冷臉瞪著他,“早知道你脾氣這麼臭,我就該讓你在水井裡溺死得了!你哥處處讓著你你就跟眼瞎一樣看不到,老孃為了你們兄弟倆個平白無故被人罵,現在奪皇位的機會也給你爭取了,你還想怎樣?”
她說著話還真是來了幾分氣性,從身旁扯了一把枯草就往他身上抽去,“你要再不收斂性子聽話,老孃就給你父皇生個兒子,我讓你們兄弟倆屁都得不到!”
藍文鶴被她抽中一次,捂著屁股直跳腳,“啊啊——惡毒後孃打人了!”
夜顏在旁邊看得一臉黑線,“娘,你們能不能莊重點?我們在打仗耶,你們能不能對山上的人尊重些?”
可夜芸就跟抽上癮了似的,聽到那嚎叫聲,更是追著上去猛抽,“死兔崽子,敢罵我,看我打不死你!”
藍文鶴拔腿就往山上跑,手還捂著半邊屁股。
夜芸兇惡的追了上去。
“……”夜顏都快給他們跪了。
“走吧,我們也上去。”慕凌蒼走到她身旁,拉著她的手朝上山的路走去。
夜顏扭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嘴角緊緊抿著,憋笑憋到肩膀直抖。
這就是她孃的魅力,她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為了討好誰而用盡各種心思,恰恰她的隨性讓看慣了勾心鬥角的人更容易接受。
要問她圖什麼,估計她自己都說不上來。
藍文濠能接受她做後孃不足為奇,但藍文鶴也能接受她,還能為了她跟自己哥哥爭寵,這就是對她最大的肯定。
回頭看一眼山腳下,灰衣人已經被鎧甲將士湮滅在腳下,浩浩蕩蕩的將士包圍著整個山腳,並帶著震動山谷的氣勢朝山上湧來。
…
離山頂越近,越能感覺到氣息不正常。
山下如此浩蕩,山上不可能一點聲響都聽不到。可夜顏他們趴在草叢裡,屏息靜氣許久,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安靜。
“夜姨,都是辛氏在與他們聯絡,上面有什麼,我也不知道。”藍文鶴憋不住,壓低聲音開了口。
“那就等,看誰沉不住氣!”夜芸冷哼。
“娘,要不我們換火箭試試?”夜芸在她身後提議。
還差一人高才能看到山上的情景,加上這片山野草太茂盛了,誰也不知道上頭有什麼等著他們。
正腹誹著野草呢,結果耳邊突然傳來慕凌蒼低沉的聲音,“草裡有東西正朝我們來!”
夜顏臉色唰白,下意識的朝他身體靠。
夜芸突然抬手,一巴掌拍藍文鶴後腦勺上,“都是你幹得蠢事!娶個什麼玩意兒,現在好了,等著被她的蛇咬死吧!”
藍文鶴一手捂著後腦勺,抬頭瞪著上方,眼裡噴著怒火,“這死女人,抓到她本皇子非親手撕了她不可!”
儘管他們都沒有指名點姓,但夜顏和慕凌蒼都知道‘這死女人’指的是誰。
祁鬱桐今日找藉口出了宮,說是去見她三姐祁馨沅。知道她要幹什麼,所以都沒拆穿她,由著她去。
看來,她也在這山上……
夜芸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大紙包,開啟紙包後,只見是一堆黃色的粉末。
夜顏驚訝的撐起身子,“娘,你居然帶著雄黃粉?”
夜芸嫌棄的把他們三人瞪了又瞪,“我今天是來殺烏老東西,哪像你們,以為來山上逮野兔?”
語畢,她自己抓了一把雄黃粉撒進自己衣領中,然後把紙包遞給女兒,“下面的將士我早就打過招呼,他們應該是帶著有的。就你們幾個,啥都沒準備就跑來了,趕緊的弄點在身上,那些蛇啊蟲的不會靠近我們。”
夜顏樂得‘呵呵’直笑,“娘,你不做軍師真是屈才了!”
她連抓了兩把粉末撒自己衣兜裡,又接著抓兩把往慕凌蒼懷裡塞,然後再塞給藍文鶴。
當然,也不忘嫌棄他,“你要真被蛇咬,也是活該!”
藍文鶴鐵青著臉,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承認,娶祁鬱桐是想讓她到榮國給藍文濠添亂添堵,可誰知道,這女人一直都在給他自己添亂添堵!
正在這時,頭頂上方傳來一道磁性的嗓音,“久違了。”
夜顏和慕凌蒼同時一愣,抬頭看到對方的容貌時,臉色瞬間就變了。
祁灩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