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結果這一看嚇得猶如詐屍般坐起身。
“誰?!”
沒有人回應她,她趕緊爬到床尾,把床柱上那隻飛鏢摘下。
飛鏢上綁著摺好的紙,她哆嗦著將紙開啟,只見紙上寫著極小的幾行字——
‘諸葛婉兒是被夜顏和伏戾王害成痴傻的,只要你捉住夜顏,我定能讓你女兒恢復神志。’
將紙片緊緊的捏在手中,張蕎茵忙跳下床朝窗戶跑去。
可窗戶外是漆黑的花園,只聽得風吹樹枝的沙沙聲,再無其他異常動靜。
她喘著粗氣,再一次將紙片攤開,看著上面的字又緊張不安又激動不已。
緊張的是她不知道是何人送來的信條,這是丞相府,對方居然跑進了他們府中!
激動的是她替女兒看到了希望,尋遍了京城的名醫都治不好女兒的痴傻,就連宮中的御醫都束手無策,如今有人願意替她醫治女兒,她如何能不激動?
可是……
她抬起頭,目光空洞的望著虛空。
是何人要夜顏的性命?
他能深夜潛進丞相府送信,可見此人身手不凡。如此厲害的人都拿不住夜顏,她又如何能將夜顏拿下?
她死死的捏著紙片,在房中煩躁的走動起來。
如此好的機會,她絕不能錯過!
不但能讓女兒恢復神志,她還可以在外人的幫助下除掉夜顏!
就算老爺問起來,她也可以把罪責推出去……
…
離天亮還早,夜顏因為身旁男人抽手的動作睜開眼醒了。
“幹嘛呢?”她惺忪的問道。
“今日要早朝。”慕凌蒼也沒馬上離開暖被暖帳,指腹輕颳著她昨日被撞過的額頭,雖然已消腫,可他還是忍不住在她耳邊提醒,“想練好武功需一步步提煉根基,不可急於求成。再讓本王知道你胡亂來,當心回來罰你板子。”
“小氣!”夜顏忍不住送了他一對白眼。想到什麼,她突然先坐起身,指著側臥的他身後,“你傷還沒好呢,去什麼早朝?”
“閒了許久,是該回去幫皇上做事了。食君之祿,總不能何事也不做吧?”慕凌蒼跟著坐起身。
許是剛醒,他眼波里並未有多少冷氣,反而多了幾分別樣的溫柔。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不捨離開……
“哦……那你早去早回吧。”夜顏也不好再勸什麼。就像他說的,食君之祿,總要替君分憂的,又不是皇上的兒子,皇上可沒義務養著他。
“怎麼?捨不得本王?”慕凌蒼突然低頭,俊臉幾乎貼到了她面上。
“……”夜顏僵硬的抽了抽嘴角。
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他的舉動。
一張不會賣萌的臉非要做出賣萌的樣子,她不覺得好笑,只覺得渾身好冷。
“你接著睡,本王晌午之前定會回來。”凝視著她似笑非笑的樣子,慕凌蒼也不惱,貼著她紅唇輕聲道完,隨著眸光深邃,突然又將她深深吻住。
“唔唔唔……”夜顏對著他胸膛拍了起來。從昨天到現在,他的變化她真的適應不過來。
而且一大早的接吻,他不嫌口臭啊!
…
從男人出門起,夜顏沒就了睡意。
一大早的來個火辣辣的吻,還差點擦槍走火,她也是服氣得很。
想到他早朝後可能會帶點宮裡的訊息回來,於是更加睡不著了。天剛亮,她滾床單都滾累了,索性起床,準備把小羿叫上再去練功房。
慕凌蒼雖然叮囑了她好幾次,可也沒說不讓她去。
要練神功,必先自宮!
雖然她沒有供她自宮的傢伙,可自虐還是能做到的。
不對自己狠點,怎麼能變成蓋世英雄?
“夜小姐,您起了嗎?”門外突然傳來沈秀蘭的聲音。
夜顏趕緊去開門,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沈姐。”
可沈秀蘭皺著眉頭開口,“夜小姐,丞相夫人來了。王爺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擅自來魂殿見你,胡將軍將她攔在了外面,可她非不走,還說她有你孃的訊息,要急著告訴你。”
夜顏臉上的笑僵住,神色慢慢的變冷,“就她也會有我孃的訊息?”
沈秀蘭又道,“胡將軍也是如此反問她的,可她告訴胡將軍,說你要是晚去了,恐怕你娘性命堪憂。”
夜顏瞪大眼,“她的意思是我娘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