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認識夜芸又怎樣,認識夜芸的人怕是多了去,她哪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男子乾涸的嘴唇動了動,似想說什麼,但最終並未說出口。
老方丈突然插聲,“施主,正是這位女施主救了你。”
男子盯著夜顏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也不知道他盯著顏顏看什麼,好半響才艱難的擠出一句,“多謝。在下姓藍,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處,待藍某回家後,向家父稟報姑娘救命之恩,到時藍某與家父定登門報答姑娘。”
這話聽著好聽,可對夜顏來講,都是客氣話。
所以她只冷漠的回道,“報答就不用了,公子要是有誠意,就把這玉佩送我好了。”
說著,她將方丈給她的那塊玉佩拿出來。
與其要那些華而不實的承諾,還不如要這種玩意兒。她知道這人來歷非常,這玉佩的作用恐怕也不小。就跟太后送的鳳鸞玉簪一樣,她要是把這些玩意兒收集起來,就算不賣錢,也可以裝逼用。
本以為男子會不捨,可沒想到他莞爾一笑,竟毫不猶豫的點頭,“姑娘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夜顏忍不住回了他一句,“公子大方!”
得到寶物,她心情稍好,這才多打量他一眼。
不得不說,這男人也是個罕見的美男,跟慕凌蒼有得一拼。但氣質上,他跟慕凌蒼差太遠,慕凌蒼太有個性了,那種骨子裡帶著的冷漠,很難有人能比得過他。而面前這個男人,光是那雙溫潤的眸子就讓他多了一種文雅氣質。
可惜,她現在對帥哥沒啥好感,而且還是這種有點來頭的,真是恨不得離這些權貴人士越遠越好。
正好方丈也在,她也就直言道,“方丈大師,如今這位公子已經甦醒,我也收了他的謝禮,今日我就想下山去別處。”
方丈對她合掌,“女施主舍血施救,福報無量,南無阿彌陀佛!”
夜顏也對他合掌鞠了一禮,“多謝方丈大師吉言。”
她是真打算走了,然而在她轉身時,那男子急聲喚道,“夜……姑娘,你要去何處?”
夜顏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皺眉,“你還是好好休養吧,我的事不用任何人操心。”
男子一副心情複雜的樣子,甚至突然提議,“你一個女子出門在外也不安全,不如跟在下一同回家吧?”
夜顏瞬間黑線。
見過誘拐人的,可還沒見過這麼直接的!
她很想把這人當登徒子臭罵一頓,可見他眼中並沒有一絲猥瑣,反而面露擔憂,她也很是看不懂,這人究竟想幹嘛?
“多謝公子好意。”
丟下一句話,她直接走了出去。
趕緊溜吧,再跟這種人多廢話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會爆粗。
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決定以後還是要偽裝過日子,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煩惱……
…
京城——
自從夜顏留書離去,魂殿又恢復了曾經的冷清。
儘管慕凌蒼每日按時早朝,儘管沈秀蘭依然留在魂殿中做事,儘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做,可誰都能感覺到魂殿中少了一股人氣。
包括一向話多的小羿,也變得內向起來。
這一日,早朝後,慕凌蒼剛回臥房,胡一永就在門外稟道,“啟稟王爺,榮國太子求見。”
臥房裡,男人靜坐在床邊,手中捏著冰涼的玉珠,聽到門外的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
冰冷的眸中,是數不盡的孤寂和落寞。
“知道了,本王稍後就到。”
“是。”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他閉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將所有的情緒收起。
三個多月了,不論如何尋找都沒有她的影蹤……
…
榮國與天秦國有締盟之誼,五年就有一次盟國宴,藍文濠身為榮國太子,早些年就與慕凌蒼認識。
只是對藍文濠這一次前來,慕凌蒼是有些意外的,畢竟離盟國宴還有半年之久。
他也沒在房中久待,很快換了衣裳前去書房見客。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剛到書房,藍文濠連問候的話都沒有,就指著桌上一副畫激動的問他,“凌蒼兄,這畫中的女子是你何人?”
書桌上的畫,是慕凌蒼沒來得及收起來的。他也沒想到藍文濠會突然來訪,更沒想到他見到畫中的人如此激動。
他忍不住沉下眸子,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