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去皇上面前告狀,說不定某些人還會說他們無中生有,要是從景嬤嬤嘴裡說出來,那就不一樣。
“有勞景嬤嬤了。”慕凌蒼沉著臉對她點了點頭。
景嬤嬤什麼話也沒再說,疾步走了出去。
慕凌蒼用腳勾上房門,面色陰沉不減反增,“你可猜到是誰?”
夜顏拉著他往床邊去,兩人並排坐下後,她才把出了客堂的所發生的事補充給了他聽。
把經過說完,她才道出自己的判斷,“五公主性子看著是怪,可是更讓我起疑的是六公主!你是沒看到五公主身上的傷,那絕對不會是她自己弄得。一個人再心狠,也自殘不到那種地步。退一步說,她真是自己傷自己,其他地方可以自虐,但她脖子的傷怎麼自虐出來?難道你信一個人會拿著東西不要命的敲打自己耳後嗎?如果她對自己真這麼狠,那她早都把自己整死了!”
慕凌蒼緊捏著雙手,指骨節‘咔咔’的響聲無比刺耳。
夜顏接著又道,“小羿說,五公主先去的茅廁,六公主很快就跟了去,先不說兩個人同時上茅廁有多不合適,六公主看著是無害,但她又不是三歲孩子,難道憋會兒屎尿都憋不住?五公主明明是被什麼咬了,她還非說是絆了一跤,睜著眼說瞎話,只能說她人品就有問題。”
慕凌蒼冰冷的眸子睨著她,“你為了支開她,所以就騙她說我找她?”
夜顏點頭,“我看出她說謊,擔心她和五公主搞什麼詭計,想著景嬤嬤也在我身邊,就想把她先支開,然後單獨跟五公主說話。就算套不出什麼話,至少也要警告她,免得她們耍什麼把戲把我們給坑進去。誰知道,五公主的傷……”
說到這,她眸子微睜,一把抓住他的手,“王爺,這幾條蛇一定是六公主放的!如果五公主會養蛇,你覺得她自己養的蛇會咬她自己嗎?她手背上的痕跡分明就是被蛇咬的!”
慕凌蒼半眯的眸底閃過一絲血氣,“若六公主真是如此陰險毒辣,本王絕不輕饒她!”
夜顏嘆了口氣,“這些公主們真是一點都不能小瞧,你一直有意的避著與她們來往,不瞭解她們也是正常。”
頓了一下,她又問道,“太子他們走了嗎?”
慕凌蒼點了點頭,“沈姑姑說為你熬了些湯,只等景嬤嬤查驗過後就會送到房裡。景嬤嬤做事不會如此拖沓,沈姑姑說她在房裡一直未出,我就料定你們有事。我尋了藉口,太子也帶著人離開了。”
他說完話,托起她手腕為她把了把脈。
夜顏看著他陰沉依舊的俊臉,安慰道,“我沒事,好在小羿趕來及時。”
提起小羿,她嘴巴張了幾次,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慕凌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為她把脈完確定她沒有動到胎氣後,才低沉道,“小羿來歷特殊,他可以見一般人,但不能讓他見朝中以及江湖中人。”
夜顏詫異,“為何呀?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慕凌蒼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他身上揹著上百人的冤情,如今他還小,還不到報仇的時候。”
夜顏瞪大眼,本想再說什麼,卻又聽他繼續道,“此事誰也不許提,如若有人詢問他的來歷,只需告訴對方他是鬼手的徒弟即可。”
儘管她滿腹驚訝,可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問下去。
就像他所說的,小羿還小,有些事提早談論,說不定秘密就洩露出去了。上百口的冤情,這等於是血海深仇,他一個孩子怎麼能承受這些?
他的用意,也是不想小羿在仇恨中長大,她懂。
房間裡的蛇,慕凌蒼讓人清理了。
看著侍衛拿竹竿把蛇挑走,她的心還在餘悸中。等房裡再安靜下來時,她咬牙道,“王爺,我要再請六公主來魂殿一趟!”
慕凌蒼緩緩的斂緊冰寒的眸子,“好。”
夜顏剛準備說自己的打算,只見胡一永疾步而來,“啟稟王爺,景嬤嬤回宮途中遇蛇群攻擊,已中毒身亡!”
聞言,慕凌蒼駭然起身,“什麼?!”
夜顏差點跳起來,“怎麼會?!”
。。。
泰和宮——
聽著宮人悲慟的哭聲,看著白布下沒有生氣的人,夜顏只覺得渾身血氣倒逆,就連指甲掐破了手心的皮她也不覺得痛。
她比誰都清楚,景嬤嬤為何而死。
是有人不想景嬤嬤在她身邊!
有人要置她於死地,而且心急到了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