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信,但若是從旁人的手中,特別是老太君身邊的人的手中,那這證據的分量便大不相同,若是再加上一些“言之鑿鑿”的供詞,那便更是□□無縫了。
寧祁的眉梢揚了揚,算是無聲地承認了。
“我派人將她的兒子從北方戍邊的大營調進了京畿守衛營。”
真是手中有權好辦事。
老太君身邊的人皆是多年的老人,而不在京中多年,於府中的勢力所及也不過是自己的院子罷了,普通金銀誘惑,府中的人未必肯買他這個宣威大將軍的賬。
是以寧祁開出的,是一條任何做母親的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
讓自己在服兵役的兒子,從危機重重又苦寒的北方邊境調回京畿營中,雖然不能夠免除了兵役,但到底不用再擔驚受怕了,是救了她的兒子一命。
利用老太君身邊的人來反擊,鐘意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鐘意空有一計,卻沒有能夠策反的條件,壞就壞在了她勢單力薄。
“皇上會信嗎?”鐘意問道。
“你若是今日能裝得再慘一些,或者過幾日再到外面去裝得柔弱一些賣賣慘,那便是錦上添花了。”寧祁伸手挑起鐘意的下頜,戲謔道:“來,給大爺賣個慘,嚎一個我先瞧瞧,別裝得彷彿瀉痢了一般。”
“寧祁!”鐘意一把拍開寧祁的手,撲上去就往寧祁身上掐去,竟然還嘲笑她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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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大將軍的妙計一旦開了頭,便是一環一環按照寧祁的預計不停地往下扣去。
先是京中各府之間的飛快流傳,根據當日鐘意寧祁所演的劇情為藍本,先進行個人的腦補,添油加醋潤色一番進行對另一人的轉述,然後再根據另一個人的理解,再次對故事情節進行拆開重組,根據本人的後宅生活經驗進行再一次細節補足,形成一個更加完整完善的故事繼續往別人處傳達著。
最後經過眾人的對故事精益求精的提煉,終於流出了一版有頭有尾邏輯嚴謹,以及滿足所有人對後宅鬥爭殘酷的幻想的精編版。
對此,鐘意表示身在院中“病得起不來”、“心情非常悲痛”、“需要臥床休養”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外頭的流言趨勢,只是知道的寧祁在院子裡“茶飯不思”地陪了“痛失孩子”的愛妻三日之後,在第四日的時候以非常“沉痛悲傷”的神色上朝去了。
在皇帝關切的眼神之下“失魂落魄”的寧祁默默列在朝班之中,在聽完都察院對襄平侯在衙門裡翫忽職守,鬥雞走狗逛窯子還賴賬,嫡子小妾外室納太多的彈劾,皇帝龍顏一變的時候,寧祁懷著“怒其不爭”、“大義滅親”以及在遭受了親情背叛之後“心灰意冷”的“愴然”神色,應和了御史臺請求皇帝廢除襄平侯府爵位的事情。
當然,耳聰目明的都察院御史們還抖了襄平侯府裡頭為了爵位的繼承的事情手足相殘的事情,這為了爵位不顧血脈親情,做出這等卑鄙下作的事情來,簡直罔顧人倫!問題物件還是立下戰功無數的朝廷功臣。
皇帝表示非常十分之生氣,命令了刑部徹查,不費吹灰之力便抓到了可靠的證人,並且拿到了證據與供詞,鐵證如山。
襄平侯府不服,老太君堅決不認,在宮門前跪斷了腿,那是鐘意演的一場戲!
人證物證俱在,整件案子順理成章,皇帝表示被告方的陳詞根本不重要了,好好認罪就可以了。御筆硃批,內閣擬旨,襄平侯德行有失,不配為民表率,有負□□聖恩,削去侯爵。
一整套流程走完,鐘意覺得寧祁這一回果真是很卑鄙的,除了避子香的真相,所謂的證人證據,所謂的受害流產,一整套的就是個無中生有。
赤果果活生生的就是一場陷害啊!
不過,幹得漂亮,好一招以暴制暴,不拘一格出損招。
鐘意覺得,自己晚上要給寧祁的菜裡多加幾個雞腿,他們家將軍真是頂頂的有才,戰場上玩的順,後宅裡的手段也是玩的溜。
好一個人才吶,果然不愧為她啟蒙出來的徒弟……
鐘意感覺“養病”中的自己心情真的非常好,已經是“不治而愈”了呢,特別是在聽到了順天府抓到了一個採花賊,並且供出了曾有一個侯府二少奶奶僱他採花自己嫂嫂,而那個嫂嫂寧死不從跳崖的事情。
突然晉升為京中貞潔烈婦的典範,鐘意覺著有些不太適應這份殊榮,再說當初她跳崖也不是全因為怕給寧祁抹黑,主要還是她自己性格,以及她是皇帝賜婚,如果失貞,不用老太君動手皇帝也會賜她毒酒的必死因素所迫才不得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