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爹,同甘同苦愛兵如子的不得了,每回從戰場上回來,總有幾條疤是為了他手下的兵留的,從兵法上看好像是一件好事,可凡是都有個度,做過頭就未必是件多美的事情了。
比如說對於家人。
身先士卒,愛兵如子,與子同袍……鐘意不是特別喜歡這些個詞兒表現在身處自己丈夫這個位置的人身上。
“娘子。”寧祁低頭看著身前的鐘意,抬手覆在了鐘意捧著自己護臂的手上,一字一句緩慢而又耐心,“昨日下了雨,山路變得泥濘溼滑,泥點子都是那個時候沾上去的,並非我親自過去同新兵交了手;這護臂上的擦痕……”
寧祁低低笑了兩聲,帶著歉意的赧然,“是我太過大意了,龍甲衛乃是一軍精銳,我到底得親手論一論他們的斤兩。”
“可娘子說得也有理,”寧祁覆在鐘意手背上的手掌微微收緊,“這些事情是該交給副將去做才是,我下次定不會再如此。”
寧祁的嗓音低沉卻又柔軟,與鐘意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強硬大相徑庭,彷彿溫溫吞吞的語氣,叫鐘意心中莫糾集起來的怒氣緩緩松乏散去,然後倏地一怔。
她方才對寧祁做了什麼?鐘意的腦中忽然就浮現起了當年隔壁林嬸揪著丈夫耳朵訓斥的模樣,她方才對著寧祁那一副兜頭兜腦的模樣,簡直……
簡直就是悍婦。
鐘意落在寧祁身上的眸光猛地一縮,斂去了所有的氣勢,心虛地垂下眸來,卻又驚覺自己的抓著寧祁胳膊上護臂的雙手叫寧祁的大掌給收攏在了手心裡面,慌忙縮手抽了出來。
“將軍一路風塵僕僕,先去沐浴更衣吧,正好也能讓廚下立即做出晚膳來。”
手掌下面一空,卻仍留有餘溫。
寧祁往桌邊上一坐,道:“不用,我回來的突然,廚下如今正燒著熱水,我先用了膳,再去沐浴。來人,再添一副碗筷上來。”
鐘意瞧著寧祁的樣子,面色終於是變了一下,寧祁這是要做什麼?吃她剩下的殘羹剩飯嗎?雖然她也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