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2 / 3)

中所言,帶了黑、白二餅來。

所謂黑餅,即一類內包蜂蜜的烤餅,餅皮以蕎麥麵混油蜜團成,內夾熟榛菱,餅如掌大,脆甜味美。白餅的製法、餡料與黑餅別無二致,只是將蕎麥麵換作白麥面而已。

黑、白二餅常作供品,每每孔廟祭孔,也都要擺上這兩樣麵食。

路上,兩人說起了謝思和的事。

謝思和總想尋機求得謝宗臨的寬宥,後頭見謝宗臨這邊走不通,就想方設法要見謝老太太。

陸聽溪道:“其實莫說賈氏,我也不太明白,公爹當初是如何發現謝思和跟賈氏的詭計的?賈氏先前已在你這裡栽了個跟頭了,後頭辦這等事應會慎之又慎的。”

“自謝思和幼時起,父親便不喜他,這不喜是來自謝思和自家的稟性,也是源自謝思和的生母。這麼些年過去,父親實則對賈氏沒甚情分可言,”謝思言淡聲道,“一個人對另一人不喜久了,自然就會生出成見來。父親雖對我諸多嚴苛責打,但卻是偏心於我的。也正是因著我曉得這一條,當年才沒因著他的百般磋磨恨上他。”

“至若賈氏與謝思和的詭計,父親根本不必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好歹同處這許多年,這二人的稟性何如,父親還是曉得的。”

陸聽溪點頭。

誠然。謝宗臨若連這點警惕都無,那幾十載的宦海沉浮也是枉費了。

陸聽溪下得馬車來,就將雕榴花的黑漆嵌骨食盒擱到了沈安的墳塋前。

這座孤墳矗了六七年,但因著每歲都有專人來打理,故而並不荒。葉氏前幾年來此祭掃時,瞧見墳頭草日益高了,還請來個風水先生給看了看。那先生說,這墳表的土是外潤內乾的,長出的是吉草,除了反不好,葉氏心下寬慰,遂消了清草的念頭。

點了香楮、列了祭品,陸聽溪望著墓碑上深鏨的幾排小篆,忽覺回到了六七年前的那個融和春日。彼時她與兄長一道出城來祭奠沈安,立在此間拜祭時,還在為祖父之事憂心。

捻指間,竟已過了這許多年。

一切似回到了原處,可又大有不同。

她已不是昔年那個懵懂少女,謝思言也褪去了年少的青稚,而她周遭之人也各有歸宿。

倒似唯有沈安回覆了曩昔模樣。

她倏而問道:“你相信有前生往生嗎?”

謝思言轉眸看她:“信,我偶爾會想,我前一世定是沒能娶到你,這才有了這一世的諸般機緣巧遇。話說回來,當年你若是隨外母離京南下去尋你外祖,我們怕就要兩廂錯失。所以你瞧,這都是天意。”

正此時,楊順疾步而來,在謝思言耳畔低聲道:“世子爺,四處都尋遍了,並沒瞧見什麼形跡可疑之人。”

陸聽溪離得近,楊順的稟報也聽去了些許。

沈惟欽縱在暗處佈置了人來盯梢,也不會輕易被他們發現。否則他便不是沈惟欽了。

謝思言聞言也不以為意,左右也沒抱甚希望。

奠儀畢,謝思言忽而跨前一步,探過身去,將一個信封墊至置盛果品的青釉蓮瓣紋高腳碟下面,又慢慢退回原地。

對上陸聽溪詫異的目光,他道:“禮尚往來,他給你塞了那許多信,我總該幫你回一封。不過這墳裡躺著的不是尋常人,想來這信不必焚掉也能捎帶到。”又看向墓碑,“一點薄意,萬望哂納。”

語氣頗含譏誚之意。

陸聽溪原要回城,謝思言卻提議去四處走走。

“正月半將春未春,難得出來一趟,去四下裡遊憩觀覽一番也是好的。”

前幾日落了場雪,後頭雖連晴了兩日,然冬寒未退,地上覆雪猶存。陸聽溪掃了眼銀裝素飾的琉璃世界,深深吸氣:“好。等回頭栗子再大些,就能帶他出來走走了。”

謝思言輕“嗯”了聲,牽了她的手牢牢包住,往林深處轉去:“那小子才丁點兒大就皮得很,虧得我當初見你害喜不重,還以為懷的是個安生的,誰想到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他這是隨你啊,你就不省油,他怎可能是個安生的。”

“分明是隨你,你從前才是皮上天,你當年還毀了我一條褲子,莫非忘了?”

“又渾說,我怎可能辦那種事。”

“呵,那條褲子我留存至今,等回去就拿給你瞧。”

“你要敢穿著那條破襠褲出門,我就承認是我乾的。”

“不是破襠,是碎襠。”

“哪有那樣嚴重!我就剪了一刀而已!就……就一下下……”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