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謝思言沉吟許久,道:“可以。但得是你家主子來見我。”
那大漢皺眉想了片刻,道:“我家公子不一定答允,我給我家公子傳信問問——在我家公子回信之前,閣下都不能離開。”
“可以,不過我也有言在先,你們若要耍花樣,也別怪我不客氣。”
兩廂去了附近的客棧暫且住下。兩日後,一個青衫公子領著幾個從人敲響了謝思言客房的門。
謝思言身邊的小廝開了門,那公子入內後,朝謝思言一禮:“此前只得匆匆一回謀面,眼下竟是再度相見了。”
謝思言瞥了來人一眼:“真是你——怪道我一直瞧足下不順眼,原來是有緣由的。”
齊正斌笑道:“閣下瞧我不順眼,難道不是因著我先前曾與美人議親?至於我那樁親事為何沒成,我想閣下比我更清楚。”
謝思言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他所言非虛。陸聽溪與齊正斌議親時,他人還在揚州江都的抱璞書院。真正攪和了這門親事的,是另一個惦記著陸聽溪的人。也是因著他篤定有此人在,陸聽溪的婚事決計定不下來,這才能放心大膽地去抱璞就學。
齊正斌倒有些意外,一頓,旋輕笑:“這樣說來,覬覦美人的人可真不少。我義母是希望我能重拾這段姻緣的,我自家也覺當時有些可惜……”
“那也要看人家姑娘願不願意跟你重拾,”謝思言冷笑,“足下大老遠過來,莫非是讓我幫著參謀婚事的?”
“這自然不敢,讓閣下幫我參謀婚事,我怕閣下把我帶溝裡去。”
齊正斌吩咐小廝上茶,對謝思言道:“足下讓我過來,我已來了,不知足下是否可以告知,此番出京目的為何?”
陸聽溪等了兩日,沒等來謝思言的訊息,反而等來了來陸家拜會的沈惟欽。她不想瞧見沈惟欽,以身體不適為由,沒去見客。但片刻之後,沈惟欽身邊的長隨厲梟就差了個丫頭來請她了。她幾句話將之打發了,不多時,厲梟親自過來。
“陸姑娘,我家小爺說,讓姑娘過去一趟,有要緊事要說。”
陸聽溪只道不去,厲梟皺眉:“姑娘最好還是去見見。”
陸聽溪瞥眼:“世孫現在這樣閒?”又問沈惟欽要見她作甚,厲梟道並不知曉,只讓她速速過去。
她見厲梟竟是一副她不去就要一直耗著的架勢,帶上兩個丫鬟,隨他去了花園裡的涼亭。
“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
沈惟欽命人給陸聽溪看座,卻聽她道:“不必,世孫有話直說便是,我聽完就走。”
“你不讓我稱你表妹,那我便稱呼你為‘陸姑娘’了——陸姑娘倒也是快人快語,”沈惟欽抬眼看她,“我叫陸姑娘過來,是想讓陸姑娘幫我個忙——陸姑娘幫我畫一張沈安的肖像。我自然也不會讓陸姑娘白畫,畫好之後,我可以滿足陸姑娘一個要求。”
陸聽溪眼眸一動:“什麼要求都可?”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這也不是絕對。話說回來; 陸姑娘還記得沈安的容貌?”
陸聽溪道:“這一條,世孫不必擔憂。”心裡忖道; 我畫得不對你也不知,橫豎你也沒見過沈安。思及此,又疑惑,沈惟欽要沈安的畫像做甚?
沈惟欽一眼就瞧出了陸聽溪的心思; 道:“前次聽你提起此人; 我就著人去查了他; 卻發現他已死了。往深了查,發現此人父母親眷不可考; 遂起好奇。金剛寺的大德高僧聽聞此子與他的字跡相似,連道有緣; 為他超度一場,又想瞧瞧此子面相。只是死人難活; 這便想讓陸姑娘畫一幅他的畫像出來。”
這個陸聽溪倒是記得。上次在揚州時; 沈惟欽就說他護身符裡的那張字條是金剛寺的高僧所書。沈惟欽近來莫非當真一心向佛,對一個大德高僧的話這樣上心?
“陸姑娘可千萬莫要亂畫誆我,”沈惟欽傾身端視她; “我會拿著陸姑娘的畫去讓沈安生前相熟的人辨認。而且,沈安當初在衙門裡代人做了小半年的書辦,留有畫押文書和影圖肖像; 我已著人調了出來; 屆時會做比對。”
陸聽溪覺著好笑:“世孫手裡既已有了沈安的確切肖像; 為何還要我來畫?”
“這個不便相告; 陸姑娘只管畫便是了。”
沈惟欽見陸聽溪沉默著不接話,又道:“我給陸姑娘的可是一個許願的機會,待遇從優,陸姑娘千萬想好,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我這人不輕易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