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知悉了,拔出蘿蔔帶出泥,也會牽累他。
那麼他惱怒就情有可原了。
定是如此。
沈惟欽尋見了緣由,推開面前的殿門。
仍是空無一人。
他面上神色幾變,待要再換別處,卻在出殿門時,撞見了折返的謝思言。
沈惟欽的目光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落在了他懷中之人的身上。
少女雙眸闔著,面上緋霞如雲。眼尾微紅,猶帶淚跡,長睫上水汽氤氳,卻不知是哭啼所致,還是冷熱交替之後凝在上頭的溼霧。唇瓣鮮潤,嬌□□滴,眉目之間的媚豔之色令人望而心驚,仿似飽含露水的牡丹,柔弱不勝,嬌嬈堪憐。瞧著竟有幾分被男人恣意蹂…躪過的勾人媚態。
謝思言身子一側,託了少女的後腦勺按到他胸口,阻擋沈惟欽意味不明的視線:“讓開。”
殿門開了大半,寒風呼嘯灌入,沈惟欽但覺如同置身冰火兩重天,百蟻噬心一般難熬。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她身上藥性解了?”
謝思言冷笑:“世孫承認這是世孫乾的好事了?”
“這有何承認不承認的,此事既然牽涉到了她,你總要查,查到我頭上是遲早的事。不過我原本也沒打算隱藏,我不過是想給我祖父一個警告,陸聽溪牽涉進來只是個意外,她不在我的籌劃之中。”
“那既是如此,世孫更可以讓開了。”
沈惟欽卻仍堵在殿門口:“她面上潮紅怎這樣重?”又見少女酣睡正甜,竟是安穩得很,“你是如何紓解她身上藥性的?”
謝思言睨他:“她是我未婚妻,世孫是不是操心過頭了?”
沈惟欽面冷如寒川。
謝思言早在三兩年前就挖空心思地要得到陸聽溪,如今這般情形,謝思言倒是極有可能把持不住。或許根本也不想把持,若是兩人今日顛鸞倒鳳一回,婚事勢必要提前。
沈惟欽滿心慍火無處發洩時,陡然瞧見謝思言玉冠上的點點水跡,又看到兩人衣衫均齊整,算了算時辰,笑道:“今日既遇上這等事,自是要為伯祖父、為祖父分憂的,我只是怕世子一時情不自禁,亂了體統。不過而今看來,世子尚算清醒。否則若當真春風一度方回,那世子怕有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