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1 / 4)

芊哪裡來的這麼大氣性,陸聽芊面色陰沉少刻,讓身邊的丫鬟掏銀子賠那盒胭脂,須臾,丫鬟折返,小聲說她給的銀子不夠。

陸聽芊是頭一次來馥春齋,此前也聽聞過這裡的東西都是奇貴無比的,但她覺著不過小小一盒胭脂而已,頂破天也就五兩銀子,誰知那夥計說她打碎的那胭脂是十兩銀子一盒的,又說那胭脂的材質如何難得,胭脂盒如何考究,身側的陸聽溪也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陸聽芊不肯在堂妹跟前輸了面子,咬咬牙,將銀子補齊了。

她此番來,統共也就帶了三四十兩,還要留些銀子買些旁的,如今先賠了十兩銀子,也沒心思繼續在此採買。她邀陸聽溪陪她去三樓坐坐,說不會耽擱她回去吃年夜飯。陸聽溪應下,與她上了樓。

……

大年初一,五更天不到,爆竹聲就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沈惟欽驀地從床上驚起,一瞬的惘然後,抬手一揩,額上一層汗。

他又夢見了她。

自打他從宛平回來,就頻繁地做與她相關的夢。夢中場景不盡相同,但入夢的少女總是同一個。少女的眉眼,少女的嬌音,盈滿腦際,揮之不去。

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是不該的、是愚蠢的,但徒勞無用。

他後來睡前甚至還念起了清心咒,但依舊無用。

照這樣下去,他下回怕是還會幫她。可他已經跟從前的種種做了了斷,怎能回頭。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籌劃,這聽起來就荒唐可笑。何況那女人在他面前沒有一句實話。

如若他要得到這個女人,就必須將他的大半精力與籌謀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並且要抓緊時間。

他不可能放任自己這樣幹,絕不可能。他如今是沈惟欽,就該做沈惟欽該做的事。沒有相應的記憶,他對那女人的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都是空中樓閣,縱然將她佔為己有又如何。

對,就是這樣。

他反覆這般勸說自己,床榻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翻身趿上靴子,轉去穿衣。

楚王昨晚從宮裡回了,與一眾小輩吃了頓年夜飯。他到底上了年紀,守不得歲,早早睡了。今日朝會冗長,他預備好生用了早膳再去。一面用膳一面低囑小廝,末了道:“做得隱秘些,莫讓他發覺。”

小廝應是。

沈惟欽過來給楚王拜了年,並不用膳,回身要走,卻聽身後的楚王起身:“走吧,一起。”

……

咸寧帝如今的光景,不便出席外廷的朝會,只命皇后帶著太子過去,又請了太后一道,但太后嫌麻煩,拒了。

太后未去外廷,也是因著內廷這邊有命婦朝賀,顧不過來。好些近臣家的夫人知道太后喜歡熱鬧,又見陸聽溪這小半年來因著時常陪伴太后左右,得了不少好處,就藉著給太后拜年的由頭,提前請命,將自家女兒也一併帶來。

宮中熱鬧得很,朝會之後例行賜了宴。筵席過半,一內監忽至,與謝思言說陛下有請。謝思言見內監是個面生的,問他是哪個宮裡的,那內監自道他是思政殿新來的。謝思言眸光微動,起身出了大殿。

陸聽溪在命婦朝賀之後的筵席上見到了仲晁家的女眷。她也是後來拿了畫像給謝思言看,才知道原來那日跟沈惟欽一起的人是仲晁。又因仲晁對謝思言存著殺心,她就對這一家子格外留意。

筵席散後,她與孫瀅等人一道往北行去。

太后住在皇宮東北方,地廣殿稀,北面闢了一個麋鹿苑,供太后日常遊賞。

仲晁的女兒仲菡是老來女,又仗著父親是次輔,在一眾女眷中言行舉動格外張揚。到了麋鹿苑,一眾女眷攢三聚五,各自說笑。

自打鄒益為謝家上門提親之後,往日與陸聽溪相熟的、不相熟的,就總時不時地藉機探問她與謝家的親事。

謝思言遲遲不娶親,眾人素日茶餘飯後就總愛猜度哪家姑娘能有這潑天的福分,做這謝家的宗婦。又揣度謝思言不娶親大約是因著眼界高,還沒尋見能與他相配的姑娘。這等事若是擱在旁人身上,大抵要被說成是目空一世,但謝思言卻不然。眾人覺得謝思言這是理所當然。

一個什麼都不缺的豪門公子,確實難以想見什麼樣的女子能與之相配。

而今陡然聽聞兩家互換了庚帖了,還是鄒大人上門提的親,彷彿京師一息之間變了天一樣,眾人都是措手不及,紛紛揣測是否兩家早有計議,只是未對外透出而已,否則為何如此之快。

仲菡瞧見陸聽溪身周圍滿了人,一個個極盡諂媚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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